第九章 再抱琵琶
淮安话说得不动态,好歹她也止泣了。
曹淮安颜状温和,又道:“足足快两月不见,眼下婚期将近,你不想我倾语吗?”
他似并不打算问她逆走的事儿,萧婵噎嗢住了,许久憋出一句话来:“你不恼怒我吗?我……”
曹淮安摇着头,握住她的筍尖儿,道:“你只是闷逐心神,出门透气几日,我何故与你置气呢? 只是天下又起征尘,以后若想再出门,不可再与我玩扎朦了,这个我不拿手。而且要你阿父阿兄知道了,他们还要为汝操上一番心……”
这自是在说反话,他怒得头目森眩,气都快转不得了,若不是见萧婵安然偿城,自己恐是要咯血暴毙。
这段时日,曹淮安总自相劝,默念:
她虽弃吾,吾不弃她。
夫道本于刚,爱妻要有方。
虽然现在还不是他妻。
萧婵知道,万一自己再被不轨之人挟持,曹淮安可以学赵方域弃妻保城,但父亲不能。要父亲割几城几池,他定是会割,甚至用整个江陵换她都能做得出来。
荆州土地瓤腴,盛产粮食,物资丰富,人口兵士众多,尤其是江陵这一块。
当初萧瑜愿意灭过脸,将纤介释然,与曹家重归于好,一方面则是江陵虽是兵强力族,但也难抵四面诸侯觊觎。
萧曹为一家,有事能相谐,还有一方面则是除了曹家,可能已无人能庇护萧婵。
触动心事,萧婵撑起身 ,努臂抱住曹淮安,又在他怀里扯起娇:“我错了,你别告诉我阿父阿兄。”
这突如其来的拱抱,馚馧入鼻,曹淮安胸次豁然,魂灵飞天,颡根儿不觉生痒,立即拗项呛咳一阵,而后回抱娇身,吁吁道:“乖乖在并州,我会护你一世。”
曹淮安这几日一直想,只要她在自己怀里扯娇,这次逆走的事就一笔勾销。
很好,萧婵也吃准了他这个弱处。
萧婵听后,忽然腰身绳坐,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想……”
话未歇,曹淮安换上侃然正色貌,辞气稍烈道:“不呆并州,那你想去哪里?回幽州去仰息你的赵郎还是回荆州寻你的阿兄?”
被岔断了话,萧婵聚唇生闷气,眼帘低垂,讪讪道:“我只是想……随你去凉州……既然这样,我便待在并州罢。”
语毕,复倒身而睡。
萧婵心苗由由忬忬的,刚嫁给赵方域时,她确实喜欢过赵方域,但知他偷香又弃她于不顾,哪还有什么倾慕之意。
他还说自己不生气,伪君子一个。
曹淮安不想萧婵之意乃是如此,讪讪的软了辞气,道:“凉州乃是蛮烟瘴雨,况要入冬了,你肤脆骨柔且有手足厥冷之疾,还是在并州呆着罢。”
萧婵回一个“嗯”,不再说话。曹淮安嘿然干坐,看着自顾生气的萧婵,又道:“那待成亲之后,便随我一同去凉州罢。”
萧婵仍是淡淡回了个“嗯”。
二人不复交言。
罢了罢了,她情涂就是如此,吃不准摸不透,不同他争吵隔是好的了。
哑默了许久,萧婵忽而出声,道:“他打了我。还想……迫淫我。不过我把他踹了,但我觉得这一脚轻了。”
萧婵受了委屈,张甫水也没好到哪儿去。
曹淮安从百姓人口中得知,她一脚将一个大男子差些
活生生踹成一个废人,觉得又生气又好笑,也不知打哪儿学来的招数。
“谁教你的?”
萧婵回道:“我兄长。他说只要是男人皆可踹,尤其是怀不轨之心的男人。”
话中之话,就是他敢对对她怀不轨之心,也把他踹了。
曹淮安觉得胯下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