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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不仅他没睡好,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旁人。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刘凌则被绑着双手,整个人被捆在床上,他嘴里也被堵了一团棉布,此刻怔怔望着空中发呆,隔壁是放声大哭的刘婉晴。

    因隔了一堵墙,刘婉晴并不知道他被关押在旁边。

    她是昨晚被关入的地牢,她的境地比刘凌则凄惨得多,地牢内根本没有床,反倒是有各种各样的刑具,三角马、大夹板、火盆里的烙铁,每一样都触目惊心。

    牢头将她推进地牢时,还有人从地牢里拖走一具尸体,牢房内还有一个犯人,正有人拿洛铁,往那犯人脸上烫。泛红的烙铁,印到他脸颊上时,发出呲呲声,甚至传来一股焦味,刘婉晴哪儿见过这等阵仗,当即吓得呕吐了起来。

    官差烫完那人,又拿着洛铁朝她走了过来,她直接晕了过去,她在地上躺了一宿,醒来时,浑身酸软,额头也有些烫,身旁好几滩血。

    她打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等罪,那个囚犯已然不在,想到她进来时,曾瞧见一具被拖走的尸体,她险些崩溃,她抓着牢门,边哭泣,边尖声道:“凭什么要抓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你们找谁去,何必牵连无辜?”

    她喊了三遍,都没人出现,后来才逐渐恢复理智,她蹲在角落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绝不能承认,不论是带陆莹出逃,还是谋害她都是死罪,唯有抵死不认,她才能逃过一劫。

    晚上,暗卫才出现,她仍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梨花带雨地哭泣,不停地哭诉自己的委屈。

    暗卫夹起洛铁,凑近了她的脸蛋,“只需烫一下,你这张脸就彻底毁了,我想想,烫哪里比较好。”

    他的声音宛如魔鬼,他尚未靠近,刘婉晴就彻底崩溃了,她哭着将一切推到了刘凌则身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刘凌则,是我哥,一切都是他做的!我曾悄悄听到过他要寻找尸体。”

    暗卫询问,她为何会在宫外见皇后娘娘时,她也直接推到了刘凌则身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日是我哥让我出的门,他让我多带点银子,让我将银子交给一个宫女,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审审他去。”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推卸责任,全被刘凌则听了去。

    刘凌则眼神空洞,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深闭了下眼,一颗泪顺着他的脸颊,流入了墨发中。

    一刻钟后,暗卫才出现在他牢房中。

    翌日清晨,暗卫就向沈翌禀告了一下最新进度,刘凌则这次全招了,就算他受了刘婉晴的蒙蔽,他胆敢滥用职权、徇私枉法也是重罪。

    沈翌并未放过他,第二日,另一支暗卫也回了京城,还抓回一个护卫,沈翌将这人带去了刘凌则跟前,亲自与刘凌则交谈了一番,直到下午才召见刘大人。

    沈翌没提刘婉晴协助陆莹出宫的事,只将护卫的供词丢给了他,“朕说完不会立后后,刘婉晴便将身边的护卫派了出去,给他下达的命令,是寻到皇后,并杀死她。”

    刘大人腿一软跪了下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到女儿的偏执,他一时老泪纵横,自责道:“是臣没能将她养好,怪臣,都怪臣啊。”

    刺杀皇后本是重罪,她若当真得手,诛她满门都不为过,刘大人羞愧难当,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都怪臣没教好她,臣没脸求情,生出这么个孽障,臣死有余辜,只望陛下能法外开恩,饶过我那老妻以及我的长子。”

    沈翌于心不忍,伸手拉起了他,于他来说,刘太傅不仅是他的师傅,更像一个关怀他的长辈。

    沈翌道:“您忠心耿耿,这些年更是为大晋鞠躬尽瘁,疏于教养子女,也情有可原,万幸皇后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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