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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没多久晏轻就头发凌乱的拱了出来,安静的枕着他的手臂,不动了。
旁边中铺的是个年纪不小的中年男人,样子有些沧桑,看见这幅场景,只当他们兄弟关系好,冲陆尧笑了笑,没说什么。
陆尧再醒过来的时候,火车上的灯已经都灭了下去。
两边隐约还能瞧见一些亮光,沉闷的脚步声接连不断,火车似乎刚好经过山林,外边的树木连绵起伏,成了一条不连贯的线。
陆尧往外看了很长时间。
他几乎没有移动,晏轻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用小臂撑住身体,跟着他一起往外看。水杯里的水已经凉了,水面微微晃动,对面铺子上空无一人,阴冷的气息逐渐往外蔓延。
没多久,走道上的脚步声也没了。
蟾蜍在上铺,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醒了,忽然把脑袋垂了下来,声音难得沉稳道:“怎么了?”
陆尧摇摇头,下床,拿着水杯去了车厢交界处接了一杯热水。他没扣盖子,热腾腾的水汽往上冒,在阴森的车厢中,算是难得的暖气。
他一路走过的床铺,被子都叠放整齐,像是根本没有人上来过。但是白天的时候,这里还人声鼎沸。
“这不是去邺城的路。”陆尧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打开了手机。
“还有信号么?”蟾蜍问:“我们现在往哪儿走?”
陆尧说:“云南。”
火车还在移动,但是如果这时候有人能从上往下俯视这辆忽然脱离了轨道的车的话,就会发现一件让人不怎么开心的事情。
这车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蟾蜍问道:“那我们……”
“等一下!”陆尧忽然打断了他,皱眉道:“我想起来了!”
他忘了的事情。
——巫龄。
他把巫龄忘了。
第63章 仿佛眼瞎
车上没有信号。
陆尧来回检查了两趟,车厢交接处畅通无阻,但是一连走了几个车厢,都没有走到尽头。交接处这边的晃动频率要比车厢中高,他站在里边摆弄了一会儿手机,信号有,高德地图也能开,只有电话打不出去。
他尝试了几遍后就放弃了。
巫龄十几岁就开始漫山遍野的跑,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饿极了什么都吃,这几年肚子越发深不可测,生存能力比他强得多,更何况还是留在北京这种繁华的城市……再不济还有守宫。
反正死不了。
蟾蜍坐在晏轻身边,两只手绕过膝盖,偏头往外看。
从后面看,他跟晏轻简直是一模一样,差别无非就是头发长短。陆尧双手抱胸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问:“你招来的?”
蟾蜍蔫蔫的,视线没有从窗户上移开。
火车上用的一般都是中空玻璃,隔音保温效果都很好,陆尧把手收回来,往他对面一坐,说:“是你招来的。在北京你没有跟我说实话……蟾蜍。”
蟾蜍说:“我在。”
陆尧说:“三分钟,三分钟之内没有说完,我就把你扔下去。”他神情严肃,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敛声问:“是云姜么?”
火车总不能是自己偏轨的。
背后不语人是非,但是出了这档子事儿,陆尧心里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云姜。
他最头疼这种山水不露的作祟手段,奇门遁甲这一类的他不擅长,有耳闻,能用一点,但是离着精通这俩字儿差了十万八千里,遇上行家就得跪。
南北差异大,不仅仅是在衣食住行上跟暖气上。北方大多传承严格,山东那片尤为肃穆,‘手艺’‘风骨’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的,继任者被层层挑选,从小就专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