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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共同编纂的时,想着陆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究竟还瞒着他和天下做过什么呢?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陆兰台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事。
明徽帝时常想自己怎么样才能再遇到一个陆隐的人,陆隐死后五年,他终于死心,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像陆隐这样的人了。
可是,陆隐的学生柳文清却说,“这个世上未必没有第二个陆隐,只是明徽帝,再也不肯把第二个陆隐捧在手掌心上了。”
陆渐羽娶妻的婚礼上,皇帝陛下忽然来访,他这一日分外和蔼,说,“陆爱卿不在了,那高堂的位置朕可以坐吗?”
陆渐羽和新人自然诚惶诚恐的把皇帝请上高堂。
陆渐羽在朝廷为官,头一次见刻板肃穆的皇帝这样失态,不免有些惶恐,皇帝拿着酒杯一口一口的闷下肚子,漫不经心问起了陆渐羽的家乡,陆渐羽只好一一回答。
“待到海晏河清,我一直想回你的家乡去看看。”
“是不是真的有很多美人?”
“每一个都比你好看吗?”
帝王这三问吓得陆渐羽七魂去了三魂半,到了最后,听帝王说不过是一句玩笑,才如释重负。
可陆渐羽却觉得,皇帝这话不想是对他说的。
明徽帝没有说破,只是想起自己近来时常做梦,梦见那个与他争锋相对了一生的少年从没有老去,也没有死去,而是在南国故乡的城墙上长成了一棵永不凋零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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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徽帝晚年的时候,善忘,时常叫错人,有一次无意唤了一声“兰……”,十一皇子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父皇的口中的“兰”是谁。他翻遍宫中名册,也找不出那个早夭的皇子公主,或者后宫嫔妃叫做“兰”的。
明徽帝淡淡笑了一下,我是记错了罢。
当晚明徽帝又一次梦见陆隐这个讨债鬼。
梦里的陆隐还是少年郎的模样,穿着青衫,摇着纸扇,坐在卦摊前,真像是要开张算命,可他没有生意,便拉了他,非要给他算姻缘,他发笑,他一宫佳人,还需要他算姻缘?
这边的陆隐却摇着扇子,说,“你这个命,是‘熙熙攘攘,孤寡一生’。”明徽帝听完,即使在梦里,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凄怆不能忍。
他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就在陆隐高中状元参加琼林宴的那一日,绯袍簪花的少年郎一本正经的立在殿下,像一棵芝兰玉树的树。他起了坏心,调笑说,“状元郎这样拘谨,莫不是真的想把孤娶回去做媳妇?”
陆隐诚惶诚恐,“太子殿下,臣不敢。”
“我不过开个玩笑,爱卿别往心头去。”他觉得自己总算是把陆隐调戏回来,报了大仇。
陆隐讪讪道,“我自然不会往心头去。”
他不过是一句玩笑,陆兰台也不会往心里去,可偏偏是他……往心里去了。
在为陆相平反的第五年,陆相死去的第十年,明徽帝不知怎的心血来潮把年号改成了“兰瑞”。
福寿绵长,兰瑞无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