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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情,还“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皇帝怒不可遏,指着小儿子喝道:“孽障,还不跪下!”
孽障就算跪下了也不可能老老实实低头认罪,萧明暄调整出气愤难平的表情,叫道:“我知道皇兄恼我,可是你病成这样,多叫几个太医来有什么不好呢?”
你这又是扯的什么?
皇帝听不明白,但他皇兄听得明白,顺妃也听得明白,当下都变了脸色。
顺妃一记眼风递过去,东宫的宫人齐齐反口,又称大概是萧明暄与兄长争执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火盆,幸好施救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皇帝长出了口气,抚着胸口直喘。
闯祸比起弑兄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反正他这个小儿子闯祸比吃饭还多,只要不是手足相残,一切都可以从轻发落。
有人搅浑水,有人和稀泥,皇帝也理不清这一笔烂帐,既然两宫都表现出适可而止的意思,他也就抬抬手,让太子回去养病,萧明暄鞭笞三十,吃个教训以后不要这么骄横。
萧明暄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瞥了他哥一眼,自去领罚,东宫毁损,大冬天也没法开工修缮,顺妃就干脆把儿子接到自己宫里照顾。
每天补汤补药伺候着,太子的病情明显好转,只是眉宇间总残留着挥不去的愁绪,惆怅忧惧,无以言说。
这天深夜又开始下雪,他不敢贪凉,叫人多生了两个火盆,裹着毛裘坐在窗边读书,时不时掀开窗户,接几片雪花在指间揉化,让沁凉的雪水唤醒他昏昏欲睡的神志。
宫人都退下了,内殿只有他一个人,跃动的灯火给他俊雅的面容笼上一层暖意,少了几分憔悴,多了几分温柔。
万籁俱寂,几乎能听见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萧明玥翻过一页书,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凝滞的空气突然产生不同寻常的波动,一股寒气侵入温暖的宫室,萧明玥打了个哆嗦,尽力放松自己僵硬的肢体,任由那个不速之客带着一身冷意从背后圈住他。
“这是在我母亲宫里,不要乱来。”他低着头,装出端正自持的样子,视线没离开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那人高壮的身躯将他整个禁锢在怀中,温热的气息从他耳边拂过:“你母亲宫里怎么了?就算你当了皇帝,我一样能到金銮殿上收拾你。”
萧明玥浑身发抖,含嗔带恨地瞪了他一眼,颤声道:“你……你还不放过我,你知不知道我这一病……险些就死了……”
“若不是你大雪天跑出去,何至于病这一场?”男人低沉的声音带了不悦,粗硬的手指摩挲他的下巴,蹭红了细白的肌肤,“现在装这副可怜样儿给谁看?”
萧明玥难堪地摇头,认命地放松身体,以为会像往常那样发生点什么。
而对方只是拥着他,表现出难得的温柔与耐心,看他乖顺,语气和缓了许多,还带出点嘲讽的笑意:“没想到你学会陷害手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路出尖牙咬我一口?”
萧明玥身体一僵,心里突如其来的不痛快让他忘了害怕,冷哼一声:“你也想为他讨个公道?”
“我才不管你们兄弟之间的破事。”男人收紧了怀抱,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但你为了陷害他将自己置于险境,这件事咱们得说道说道。”
手指扣住他惨白的脸,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男人眯起眼睛,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宫人施救不及,你这一身骨头都得化了灰。”
萧明玥清水般的眼眸起了几丝波澜,苦笑一声:“若真如此,那便是天意了。”
这副不中用的残躯就此归去,也未尝不是个好结局。
他的答案明显激怒了对方,手指扼住他的颈项,像拎鸡一样把他掀到榻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