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火机开合，唐桢点了一根烟在手里。

    这是Q大的老宿舍，窗在床头旁。西部夏天天黑的晚，现在还微微透着光。吸口烟转头看把头埋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的人。都当妈了，还和孩子一样。

    刚才欢爱尽兴，她在他怀里抽泣，他在真正放下心来。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

    宋辞睡得迷糊，以为自己还在家里，下意识伸手去查看茴茴有没有盖着被子。摸瞎半天，没发现小人。手上突然附上一个温热，唐桢以为她在找他，主动凑过来：“我在这呢。”

    意识清明，宋辞揉搓着睁眼：“还以为自己在家里。”靠近他的怀里，躺在他身上醒神：“你怎么不睡？”空气里还有一些残留的烟味，宋辞吸着鼻子：“抽烟啦？”

    “嗯。”唐桢抱着人的手收紧：“睡不着。”

    “为什么？”

    过了好久，久到宋辞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和他不设防的交流时，他开了口：“你出国那天，我去了机场。”

    “你和你父母在一块的样子很好，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不能不在乎你的家人。”

    “你出国三个月，我收了行李飞了一趟洛杉矶。看见你和一个男人说说笑笑，一起回家。你不是喜欢和异性多接触的人，我想你过得好，那我就没必要打扰了。”失魂落魄地从洛杉矶回国，当晚找了章厉打拳。上半场，他魂不守舍打得很烂，最后被章厉重锤：“你他妈能认真点吗？！”

    下半场，他把所有不愤全都发泄在拳头上，把章厉打扒后，站在他面前俯视他：“这样够认真了吗？嗯？”

    拳击馆浴室，章厉和他隔着一道帘子在冲澡。他闭着眼睛，就听帘子被拉开，章厉恨铁不成钢地质问他：“就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你以为你没钱她会看你一眼吗？”

    他把水关上，嘴上带笑，语气冷冷的，不知道在讥谁：“你以为她不漂亮我会看她？”气的章厉往他身上砸水，边走边骂：“操！”

    宋辞以为他沉浸在见到自己和异性亲密相处样子的难过中，便出声打断他的回想：“你怎么这么笨？你就不能走上前问问我吗？David是个gay，我们是好姐妹！”

    “David？”

    “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呀。”宋辞翻了个身，把手放在男人锁骨上抚摸：“我在机场，没有找到你，以为你很透我了。”

    唐桢低头，小人神色忧伤：“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我想看看孩子。”

    宋辞从他身上爬起来，示意他递手机。接过手机解了锁，把相册点开给他。唐桢拿着手机，一张纸放大细看，足足看了有半个小时：“怎么没有你的？”

    点开私密相册，里面有几张她的自拍。肚子微显的时候开始，每个月一张。全裸的她站在落地镜前，一手遮挡胸前，侧身抬腿遮挡私密处。唐桢看完：“下次我帮你拍。”

    “一个人怀孕生子，幸苦了。”唐桢再次把手附上她的妊娠纹：“对不起，宝宝。”

    宋辞抱住他的头，红唇大力一吸，他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红印，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笑嘻嘻地说：“到洛杉矶的第一个月，发现自己怀孕了。没有预想中的害怕，你知道吗唐桢，我那会儿乐坏了。每天都吃好喝好，想给自己和宝宝最好的。孕五月，子宫出血，我给你打电话，但是没办法接通，现在想可能是因为你下乡信号不好吧。后来妈妈来了，她陪着我到出月子。现在她回家去和爸爸解释去了。”宋辞说了一大段再看他，眼神里的自责已经要溢出：“茴茴出生后，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当时对你多些信任，我们之前是不是就完全不会有这些悲欢离合？我太傻，担心过头，情愿信别人，也不相信你。”

    “别人？你信了谁？”

    “邓莘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