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奥马哈
宛如镶嵌于翡翠上的宝石,在密苏里河西岸熠熠生辉。
奥马哈,西部壮丽的城市,是创业、能力、奋进的奇迹。
——电话公司宣传,1900年几乎从波拉德医生将他在这个世界上惊醒的那一天起,6磅重而且早产了5周的沃伦。巴菲特就对数字显得如饥似渴。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常和伙伴鲍勃、拉塞尔在拉塞尔家的前廊里消磨整个下午的时间:俯瞰着繁忙的路口,记录下来来往往的车辆的牌照号码。暮色降临以后,他们就回到屋里,展开《奥马哈世界先驱报》,计算每个字母在上面出现的次数,在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变化的数字,就仿佛他们找到了“欧式范数”之谜的答案。
拉塞尔常常找来年鉴,读出一大堆城市的名单,而沃伦则逐个报出城市的人口数量。拉塞尔在近半个世纪之后回忆道:“那时我说出一个城市,他就会迅速准确地报出来。比如我说:依阿华的达文波特,堪萨斯的托皮卡,俄亥俄的阿克伦等等。即便我念了10个城市,他也会说对每一个数目。”不论是棒球的得分,还是赛马的输赢机会——每个数字都是他那早熟的记忆所渴求的。每次当沃伦梳洗一番,坐在邓迪的长老会教堂的靠背长椅上时,他总是用计算宗教作曲家们的生死年限来打发周日的时间,他还会手持一把桨和一个球,站在卧室里一连几个小时地算呀算。他也玩莫诺波里游戏——数着他那想象中的财富。
沃伦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白皙的肤色和粉红的下颏。他感兴趣的并不仅仅是数字,而是金钱。他拥有的第一份财产是爱丽丝姑妈在圣诞节时送给他的镀镍钱包,他总是自豪地把它拴在自己的皮带上。在他还只有5岁的时候,沃伦就在家里的过道上摆了一个卖口香糖的摊儿,向过往的人兜售。后来,他开始卖柠檬汁——这回可不是在巴菲特家那条僻静的街上,而是在拉塞尔家前面,那儿市区繁华。
9岁时,沃伦和拉塞尔就在拉塞尔家对面的加油站数着从苏打水机器里出来的瓶盖数。这可不是一个无聊的举动,而是一个简单的市场调查。桔汁的杯子有多少?可乐和无酒精饮料有多少?两个小男孩把这些瓶盖运到货车上,然后把它们在沃伦家的地下室里成堆地贮集起来。他们想知道:哪一种品牌销售量最大?谁的生意最红火?
当大多数孩子都还对商业一无所知时,沃伦就从他那作股票经纪人的父亲手里搞到成卷的股票行情机纸带,他把它们铺在地上,用父亲的标准普尔指数来解释这些报价符号。他还在当地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寻找用过的但还①可以出售的高尔夫球。他也曾来到阿克。萨。本(Ak—Sar—Ben)赛马场,在满是锯末的地板上四处搜寻,把那些被撕破丢弃的存根翻过来,他常常能发现一些中了奖但又不小心被扔掉的票券。在内布拉斯加炎热的夏季,沃伦和拉塞尔跑去给“奥马哈乡村俱乐部”的大款们扛高尔夫球棍,然后挣得3美元的报酬。傍晚时分,美国中西部笼罩在宁静的暮色中,他们坐在拉塞尔家前廊的滑车上摇来晃去。这个时候,纳西斯 (Nasudebakers)的车流和电车发出的叮响声在沃伦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主意。看到许多刚好开过拉塞尔家门前的车,沃伦会说“要是有办法从它们身上赚点钱就好了”。拉塞尔的母亲伊夫琳在50年后又回忆起沃伦的往事,那时他对她说:“这些车子!您不赚这些来往路人的钱真是太可惜了。”好像拉塞尔可以在第52北大街上设一个收费亭似的,他总说:“太可惜了,拉塞尔夫人。”
① Ak—Sar—Ben :内布拉斯加单词反过来拼所得。
那么,究竟什么是这一切的根源呢?
在家中的三个孩子中,沃伦排行老二,是唯一的儿子。他的母亲来自内布拉斯加一个小镇,是一位身材娇小性情活泼的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