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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底的真挚话语:

    “皇兄曾与你说,若有一日你生悔,皇兄会支持你。”

    他叹口气道:“那是真话,亦是皇兄予你的承诺。此事无关身份地位,是自家兄长能对妹妹许下的底气,此生亦不改。”

    至此,元承晚周身松懈下来。

    好似幼时于上书房进学,她既爱且惧桑仲玉,便要于课前战战兢兢独自预备良久,不过也幸好苦心未白费。

    她终究作出了令夫子满意的答案。

    “狸狸都知晓的,皇兄不必担心。”

    她粉面泪痕适时地干枯,经窗牖间透进的柔风一吹,硬硬地皴在面上。

    仿佛被缚住一层假面。

    “皇兄今日所言,狸狸万分感动,永世不敢忘。”

    长公主话音娇柔,仿佛旧年于春风花林里策马扬鞭的小女郎,桃腮粉面,意气高昂。

    郊东郊西踏春色,醉舞淋浪花插额。

    如今却作孤鸿影。

    其实如今也已经是很好很好,她炊金馔玉,绮罗加身,享膏粱锦绣,受天下奉养。

    亦能于皇家真假交织的笑面里咂摸出片刻真情,填入自己的心房取暖。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天正七年夏,上诏晋阳长公主入禁中受命,兄妹二人于立政殿密谈良久。帝泣下霑衿,二人相持恸哭,彼此皆作旧时称。

    天家少有的亲情或许只在寥寥,却足以掩盖温情之下的残忍。

    元承晚当日领了一道密诏回府,自此封存于库,不曾告知一人。

    府上众人皆知殿下入禁中,向晚方归。猜想约莫是如从前一般,殿下因此番驸马愤然离府之事,入宫听了皇后训诲。

    听云以为此事至此已该做终结,却不料驸马竟一直梗着脖子不肯回府。

    他连日以公署繁冗为由推脱,长居台中,仿佛要就此住到天荒地老。

    慧心细致的女官暗自算一算,哪怕是自殿下入宫那日算起,驸马也在府外住了十多日了。

    这位当真是世家里受尽追捧的凤雏麟子,脾气一点儿也不逊色于殿下,竟如此的桀傲不恭。

    桀傲不恭的驸马此刻正于台中等候。

    他劬劳一早,正候着道清为他送来哺食。

    无他,只因台中饭食实在太过粗陋。

    裴时行自认不是吹毛求疵的挑剔之人,在强迫自己食过几日公厨食后,却也觉体轻身薄,说不得哪日便要羽化而登仙。

    待日过正中,道清终于入来。

    忠厚的小长随取下臂间提梁膳盒,一样样摆出菜碟,复又望着清瘦许多的郎君,至此犹不肯废一丝礼节,食相规整洁净。

    再望一眼他居所的薄絮硬床板,不过仅能容一人平躺的窄榻。

    终于忍不住道:“郎君何必自苦,殿下已经消气了,您的脾气难道比殿下还硬?”

    裴时行手中箸一顿,乜一眼这多嘴刁奴,语气振振:

    “消气?她此番做错了事,我以夫婿之大量,主动退避,哪里须得等她消气。”

    自这话里全然听不出他的心虚胆怯。

    自成婚以来,裴时行许久未曾耳热。

    偏元承晚入宫那日,他双耳似被烈火炙烤。

    双耳红透的裴御史忍耐多时,待至天暮时方自宫中探得消息。便料想事态的确如他向前所希图的那般,顺利发展。

    裴时行的怜惜之意的确为真,想让皇帝知晓长公主的敬畏,并为她多取一道安心亦为真。

    可他亦知自己其实是在算计她。

    这一道安心取来的同时,元承晚便会意识到他的逼迫。

    他绝不可能对元承晚放手。

    凡夫俗子既得了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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