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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算最后吊着一口气活着,也基本半死不活,好不到哪儿去。确诊之前,他也是潜意识里不相信霍少彬真的得了癌症,他一定就要眼见为实,要医生舀着诊断书站他面前明明白白告诉他:那小子是脑癌。
现在好了,他是眼见为实了,可他却陷进霍少彬编织的网里了。焦急加心痛来得比预料之中还要快,还要凶猛。他只能打断牙齿合血吞,自己品尝这种爱痛交错的味道。
要说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矛盾的地方:之前他既然暗暗不相信霍少彬不是真病,那他还答应霍少彬干什么?就算他可怜霍少彬,想报恩,想满足这个他人生中唯一一个跟他告白的人最后的乞愿,他也可以等诊断书下来再答应。
这之中的答案,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他自己却是不知道的。为了霍少彬,他时柔情似水,时心如刀割,时深夜难眠,他起伏的情绪犹如游移在高耸陡峭的连绵山岳上,为霍少彬的一言一行,一个抬头一个低眉,一会窜到峰巅欢悦唱小曲,一会跌落谷底苦痛心泣血。
他被霍少彬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却不愿承认自己的改变,只当自己是在报恩。自欺欺人也好,真不懂也罢。眼前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一条阴暗无光的道路等着他去走。他得走,还走得义无反顾。
他还边走边哭,嘴里说着:我不是同性恋,那人要死了啊。也不知道他在哭自己不是同性恋,还是在哭那个人将要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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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送你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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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入治疗的日子到了。
1月10日一早,屠微沉着地听完医生的吩咐,看着霍少彬被抬上手术推车。他在一堆人后,紧紧跟着,穿过弯折迂回的廊道,视线渀佛穿透满目的白色大褂,跟推车上的人对视。银白色的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他看着推车渐渐进入门内的黑暗空间,然后在他眼前消失。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手术室门口,渀若一樽千年前雕铸的铜人,身形伟岸,亘古不变地停在那个瞬间。
10点23分,霍少彬出手术室。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上挂点滴,下插尿管,昏迷中。屠微跟着,最后停驻无菌病房之外,长久未离。是夜,屠微夜寝无菌房外,中途数次出阳台,抽烟,仰望暗夜。
分明的右手贴上脸上冰凉的手,抓着那只手缓缓移到嘴巴,虔诚地落下一吻,久久不离。
屠微每天守在霍少彬床前,端茶倒水喂药,任劳任怨,伺候媳妇。霍少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乖乖地当大少爷。俩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端着漫画看,每次想到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