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只有他家里的床才会这么硬。
那他人呢?
施翩郁闷地坐起身。
客厅一片暗色,圆圆在角落里处于休眠状态。
施翩借着屋内的光,看到沙发上的人影,他人高腿长,只能屈腿躺在沙发上睡觉。
“有床不睡,傻子。”她小声嘀咕。
施翩毫无负担地走过去,再往陈寒丘身上一挤,企图钻进他盖着的毯子里,他身上好暖和。
正调整着姿势,腰间横上一只手,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醒了?”
他被闹醒,嗓音低低哑哑,很沉。
施翩用湿漉漉的小脸去蹭他的下巴,舒服地躺在他胸膛上,小声道:“有点冷,你身上暖和。”
陈寒丘触到湿冷,顿了顿,抬手去摸她的脸。
不是哭了,是刚洗过脸,他松了口气。
窄窄的沙发,要躺下两个人并不容易。
陈寒丘换了个姿势,让她完全躺在自己身上,听她说舒服了,便不再动,手掌摁着她的脑袋,轻揉了揉。
“睡吧。”他轻声说。
施翩倒是没什么困意,刚洗漱完,她精神得很。
于是,她戳戳底下紧实的肌肉,嘀咕:“不让我回家干什么?还以为要一起睡觉,结果你睡沙发上。”
陈寒丘一笑:“想和你说说话。”
施翩动了动,转过脑袋,用手垫着下巴,去看陈寒丘。
暗光中,他的五官轮廓清晰,颈线微微仰起,隐约可见暗自起伏的那颗小凸起。
她瞧了一会儿,问他:“说什么?”
陈寒丘垂眼,对上她的眼睛:“晚上惹你不高兴了?”
说到这事,施翩就来气。
她闷声问:“陈寒丘,要是我不回国,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找我?都过去六年了。”
陈寒丘沉默片刻:“我找过你。”
嗯?
施翩睁大眼:“什么时候?”
陈寒丘低声道:“某个圣诞夜,你回来得很晚,下了车就开始在雪地里跳舞,然后屋子里出来一个男人,把你带回了家。”
那一刻的陈寒丘,不可抑制地生出嫉妒之心。
他嫉妒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出入她的家,嫉妒有人能和施翩生活在一起,嫉妒有人能窥见她所有的隐秘。
他等到第二天清晨,看着那个男人从她家里出来,换了身衣服。
施翩茫然道:“男人?意大利人吗?长什么样?”
陈寒丘喉结滚动,嗓音微沉:“施翩,这时候不要提别人。”
施翩更茫然:“是你先说的,我明明……嘶。”
又被狗咬了。
这阵子,施翩偶尔回来这里等陈寒丘下班。
他不在的时候,她通常会坐在沙发上涂涂画画,因为那时地毯还没到,她没处去。
她一个人玩,并不觉得沙发拥挤。
可现在……
怎么会那么挤,她郁闷地想。
施翩整个人几乎陷进沙发里,她从趴着被迫变成躺在沙发上,身上的人又沉又重,推也推不动。
陈寒丘似乎也意识到沙发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动静。
他起身,一条腿踩在地板上,另一条曲着,跪在沙发里侧,完全将她掌控在他的范围内。
稍许,他重新俯下身,轻喘了口气,指尖没入她的黑发。
第一次,他撩开她耳边的发。
施翩轻咬着唇,别开头,忍不住想躲,奇异的感觉在神经末梢蔓延开,她蜷缩起身子。
小腿一动,被他的腿拦住。
施翩心跳过速,忍不住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