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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四章 言方兴(上)
田。

    那么,耕者有其田,就是目的。

    但是,实际上,这应该作为手段,而不是目的。

    只有当有一群人站出来,明白耕者有其田是手段而非目的、目的是为了让国民财富的总和增加、耕者有其田恰好可以作为手段达成这个目的的时候,大顺的起义,才算是真正摆脱了农民起义的局限性。

    包括刘钰对大顺一些儒学复古派的态度,也是如此:周礼的一些手段,可以是手段,但绝不能是目的;均田是天下第一仁政是正确的,但天下第一仁政不能作为最终目的,而只是最终目的的一个手段。

    复古,是错的。

    托古改制,未必对,但如果明白目的,搞托古改制,也不是不行。

    刘钰选择这个时机,来吹风,时机刚刚好。

    大顺这些年的变革,效果极佳,一旦黄河河道修成,谁都得说这些年的变革是正确的。

    但是,为什么是正确的?

    这个,一直没有人拿到这个大旗,而刘钰从一开始就在悄悄拿这个大旗。

    拿的久了,很多人也已经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面大旗。

    并且形成了一种被强化的认知:因为国民财富的总和增加了,所以是正确的。而诸如国库收入、劳役减轻什么的,都只是这面大旗的一角而已,并不是全部。

    否则的话,是不是只要国库收入增加,就是正确的?

    甚至于,是不是只要劳役减轻,就是正确的?直接学蒙元,压根不修黄河、不管黄河,爱咋咋地,民众的劳役、至少黄河两岸的百姓在单纯修河上的劳役减轻了,那么这是正确的吗?

    至于其余的大义……至少以大顺此时已有的、或者之前一定确定的大义,基本上,可以视作大顺这几十年的改革,是大错特错的,而且是流民图级别的大错特错。

    皇帝已经老了,皇帝需要的是有人来歌颂一下他的英明神武,他支持的变革是正确的,合乎大义的。

    死去元知万事空,皇帝现在更在乎的,是身后名。

    开疆拓土,当然对皇帝而是功,但这种功,在皇帝看来毕竟“片面”了,没办法形容他。而且只论开疆拓土,很多以此为功的帝王,名声事实上并不太好。

    在这种时候,刘钰拿出了这个大义,并且算是第一次正式伸手“上层建筑”领域,而不是吭哧吭哧地闷头那挖经济地基。

    当然,这个大义,是以一种拍马屁的方式,拿出来的。皇帝显然不会意识到,刘钰这里面藏的鱼钩,因为这个鱼钩藏得很深。一旦吞下这个饵,距离由此“大义”衍生出一些特别的小册子,就很近很近了。在那些小册子出来之前,当然是无害的,甚至是歌颂的;但若没有这个“经义”,一些后续的小册子就无法获得正义。

    而这,正是亚当·斯密的《国富论》真正的精髓之处:先定大义,目标是富国裕民;再从此大义,引出如何才能富国裕民。

    从战斗和政治的角度来看,无形之手,并不是《国富论》在这个资产阶级希望夺权的时代最精髓的地方。而是那个富国裕民为目的的大义,富国裕民就是让国民财富增加,然后引出到底啥玩意儿是国民财富、以及劳动创造财富。

    只有先承认那个大义、并且达成共识认可为正确,那么后面的一切才有意义。

    可能,后续会在如何做的问题上,出现巨大的分歧、修改、甚至反对。

    但其目的、或者说至少说出来的大义,始终没变:富国裕民。

    在这里,国家,或者说,政权,被抽象成为一个“以增加国民财富总和为目的”的实体。

    因为富国裕民是对的、是目的、是最终目的。或者说,是国家、是政权存在的目的。

    所以、道德、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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