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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木牛流马(七)
,这更是扯淡。

    如今的大顺群臣,已经不是党争的问题,而是路线问题了。

    真要是在这种事上搞争论,怕不又是一个桑弘羊和贤良文学的盐铁之争?

    盐铁之争搞不好,怕就要搞出来王莽改制了。

    只不过,想着这个答案多少还有些战术上的机智,知道要在冬天妥协,先稳住,日后天暖了再说,这也算是有些脑子。

    皇帝想问的,是太子对于京西煤矿的征税模式、管理模式、商人开办等等政策的看法。

    为什么会是这样?

    那样不行吗?

    这样有什么好处?

    以及,最最最关键的一点:矿主和矿工之间的矛盾,如果朝廷不选择官办,那么皇权,或者说朝廷,应该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来处理这两边的事?

    向着谁?

    或者说,什么时候向着谁?什么时候打压谁?是一成不变的吗?

    万历三十一年的京西煤矿罢业,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同?

    这些东西,可以意会,但真的很难言传。

    况且,本身,这也是皇帝为太子准备的一道考题,如果太子能答上来,那自然最好。

    如果答不上来,那就需要抓紧时间,让他明白这里面的东西了。

    皇帝认为日后的朝政,应该是内外分开的。内部的许多东西,交给群相处理即可,做皇帝的大致知道个大概就行,把握一下大方向。

    而外部的,比如工商业、垄断费、军费、舰队、军队、殖民、银行,这些之前没有的东西,做皇帝的应该深入了解。

    内部存在的意义,是“稳定”为主。只要不造反,一切好说。

    外部存在的意义,是“统治”基石。只要有钱有兵有粮有舰队,一切好说。

    内部那些省份的统治,延续老路子就成。

    无非收税、赈灾,闹腾点就是清查田亩、一体纳粮、一条鞭等等,这也就顶天了,还能怎么样?只要别傻乎乎地真的去相信颜李学派那一套真要搞三十年赎买大均田的手段,一般也闹不出大事。

    反倒是外部的那些东西,如果当皇帝的不知道怎么拢在手里,那可真是要完。

    既可能被那些大臣忽悠的,把税、钱、海军等全都丢了;也可能导致真的搞出来“独汉以强亡”的大事儿。

    京西的煤矿,只是一个缩影。一个皇子们学习、了解、接触、甚至实践处理新矛盾的一个“课堂”。

    可现在来看,这个回答,着实有些差强人意。

    皇帝最终也没有明确地对这个回答表达赞许或者反对的看法,又问道:“那这铁路一事,你又怎么看?”

    太子忙道:“南苑海民,群情激愤;京西驼户,失业致贫。但京城煤价稳定,百万百姓受益,此……”

    皇帝却打断道:“我不是问你从门头沟到京城的这段铁路。只看这一段,有什么可看的?百家哭,万家笑。”

    “前朝万历三十一年,京西煤矿罢业,京城震动;而如今南苑海民、京西驼户,他们便是起兵造反,京城可有一丝震动?”

    “朕问的是不是临阵指挥,一城一地之事。朕问你的,是兵法谋略,为帅之道。问的是铁路此物,而不是这段从门头沟到西直门的路。”

    这问题,其实倒也不算难回答。

    现在来看,蒸汽机车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比马车骆驼的,强点有限。京城百万人口,之前没有铁路,也不是说年年都用不上煤。

    可有些东西,尤其是刘钰力行推广的东西,还真就不能只看现在。

    太子对此还是比较清楚的,刘钰在“实学上的造诣和眼光”——虽然这压根是照抄前世的经验,和眼光造诣什么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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