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二章 近代的门槛
的门槛。
刘钰是借着自己即将离开江苏,以一种仿佛“安排后事”的机会,来进行战争前的动员。
这样既不突兀,也不会叫人感到意外,或者直接影响到投资波动。
因为平日里他就在不断地讲阶级利益,试图让大顺的资产阶级明白,他们的利益所在。
而且,这一次从盐政改革废运河改革开始的江苏改革,他也是坚定地站在了大资本家的这一边。
对内残酷镇压。
对外巧取豪夺。
创造破产农民。
制造廉价劳动力。
鼓吹遥远殖民区的“债务契约长工”合理。
坚决打击士大夫“米贱伤农”的正义诉求。
做的多,说的也多,平日就不断在潜移默化地影响,这时候面对这些应该被动员的力量,说一些听起来极具侵略性的“后事安排”,竟是出奇的和谐。
他引诱着这些人说出了各自的诉求,当然,对国内的事,他们也不敢提。
而这些人的诉求,总结起来,大致就是:
取消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商馆和贸易权。
占据印度。
毁灭印度的棉纺织业,由印度提供棉花。
加大对欧洲和北美的走私。
打开欧洲关税。
朝廷出海军舰队,出访波斯,签订贸易协定,挤走欧洲人。
日本国扩大贸易,加深开埠。
坚决打击南洋的海盗,一个不留。
收回澳门,彻底驱赶葡萄牙人在南洋的力量,顺便攻打莫桑比克,占据黄金产区和象牙贸易。
和西班牙签订协定,允许在南美贸易,并且愿意支付给西班牙合适的特权贸易费。
大体上,他们的诉求,和对这些诉求表现出的热情、以及隐含的如果朝廷愿意这么干他们愿意出钱的心态,与大顺既定的外交和战略方针,基本一致。
庙算的敌对目标,定的就是英国和葡萄牙。
剩下的,无论是罗刹、法国,在大方向上也没有极大矛盾。
即便有些不一致的地方,也都是些小矛盾。
比如鲸海公司希望,对法国的毛皮,征收重关税,因为法国的北美毛皮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如果他们能从山西人手里,把西伯利亚毛皮抢到手,那肯定是恨不得对法国的毛皮加200%的关税的。
类似的这种小矛盾,当然不少。但大方向上,这些需要动员、或者说动员起来有意义的人群,与大顺庙算的战略外交态势,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