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离
体谅自己的妈妈。”“再不回复我就杀到楼上去了……但是我不敢。”“要不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来帮你解释?”“【电话图标】对方已取消”“【电话图标】对方已取消”。
越往下滑,银霁越被紧箍咒勒得眼冒金星。恰在查看聊天记录的时候,唐三藏又发来了天真烂漫的新消息:“我到家噜!”
“OK。”
时间还不够换好鞋,元皓牗着急地询问了同桌组的聚会结束时间,精确到秒。
银霁咬着牙打字:“明天晚上我在家里吃饭,刚闹了不愉快,总不能在我爸妈的雷区蹦迪吧?”
“你们果然吵架了……那你晚上再想办法偷偷跑出来找我吗?”
“不找了,明天你去跟别人玩,我们也不至于天天见面吧!”
不好意思,脑热时许下的承诺值得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调整。
“可我只想跟你玩/_\。”
看到多半已经喂给了输入法的苯环脸,银霁的心就像被火燎到的芝士般融化了一面:假如元皓牗本人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挠穿他的下巴。
一时放任别人打听自己的家事:“你们吵得很厉害吗?”
“我好像越来越憋不住话了,就像背包背久了,拉链就会老化。”
“不是拉链老化了,是说不出口的话太多,容量就溢出了。”
元氏神逻辑又一次起到安慰左右。但银霁目前还是一个惊弓之鸟,总觉得他这么说的根本目的是引出自己的私心——事实证明也差不离:“你看,交换日记的意义就是这个。”
银霁不予回应,只是心想,或许她需要自己写一本日记了,写完一本烧一本,不为文坛生产垃圾,只是爱护自己的心理健康。
“让我猜一下,你是不是在想,干脆你自己也写本日记算了?不行的,你跟外界保持最基本的沟通,本来还算得上心理健康,可要是你自己关起门来钻牛角尖,很容易变得越来越偏激。所以,你写了之后,一定要交给我过目。”
就知道不能放松警惕。她又不是真的法外狂徒,一个两个都想控制她!银霁扔掉手机,锤了书桌一拳。如果元皓牗本人在她面前,她会把飞盘装上风能太阳能永动马达,丢到赤道上,让它顺着这条线路一直往前飞,飞到终点才能和追着它跑的畜生一起停下。
由于书桌挨了一拳,上面的书架跟着震动了一下,“咔哒”,昨天被她塞在深处的防身安眠药瓶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角落里。
好吧……她确实有一些法外狂徒的潜质在,可他们又不是什么有关部门,私自监禁不就是动用私刑嘛!想到这里,银霁更加觉得晾他一天是正确的决定。
冷静下来后,她把安眠药塞回了书包里。和(2)班的英语老师不一样,父母再怎么管束她,也干不出来翻书包这种事。如果安眠药瓶也在他们面前垮下来,那才是真的伦敦大桥垮下来。
枕头上,关成静音的手机亮起来,提示着语音通话。不到万不得已,打字聊天向来不是那位e人的最优选,银霁面无表情地接起来,听得对方用蚊子哼的音量说:“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躲在被子里聊五毛钱的?”
“等一下。”
银霁插好耳机、裹紧被子,像是躲进了战壕里。
“说吧。”
“说什么?我在征求你的意见。”
“你竟然不是在开玩笑?”
“显然不是,你看不出来我很严肃吗?”
“这样啊,那我拉黑你吧,Stalker!”
蚊子一听,急了,大概也是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睡”的二楼房间,音量一下子放大:“你stk我的时候我说什么了吗?”
“那我打扰过你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