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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齐溜到了偏院无人处,准备堆雪人玩。
方才一直闭不言的小皇子忽然冷不丁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我三岁便背过的文章,他竟还在学。”
齐绍不解地问:“殿明明知道,刚才为何不答?”
“为何要答?”靳奕团了一大块雪球,堆成雪人的身子,“若是答对了,岂不是没机会你来玩雪了。”
齐绍若有所思,顿了半晌,恍然大悟道:“我娘亲曾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殿懂得韬光养晦,是有大智慧之人——唔!”
靳奕已经堆了雪人的文形,见齐绍神,暗暗了小块雪团,趁他不备便掷了过去,砸了个正着。
齐绍着散开的冰雪,一脸懵懂茫然,看得靳奕大笑不止,一连又抓了几把雪朝他扔过去。
齐绍被连砸了几,虽然不疼不,却也颇为羞恼,一时亦起了玩心,什尊卑上都暂且抛到了脑后,只想着要找回脸面,捧了白雪追着靳奕便他打起了雪仗。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直到许多年后,靳奕也清晰的记得那个与他在雪地里追逐打闹的小年,那便是他一生中最美好时光的开始。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数载春秋转瞬即逝,当初顽劣的小年亦到了舞象之年,再过几年便要及冠成人了。
大皇子与二皇子多年如一日,明里暗里较着劲比谁更贤良,更适宜继承大统,唯有三皇子靳奕,小恣意旷荡、斗鸡走马,好不快活。
齐绍身为他的伴读,是要常常相伴左右,一“寻欢作乐”,初时还不了要被齐夫人斥责不务正业,祭家法惩戒。
直到后来良妃召了齐夫人入宫叙话,齐绍才得以名正言顺地靳奕厮混在一起,表面上纨绔浪荡,背地里用功读书习武。
那是一年琼林夜宴,皇帝在御花园设宴,款待新科及第的进士。
恰逢三月初三上巳节,靳奕本也在陪席之列,不过他早与齐绍商量好要一起宫游玩,提前准备了便服与银钱,并宫的腰牌,只等着宴席开始,去走个过场便要开溜。
与官员和新贵拉拢
关系,是靳奕的两位皇兄热衷的事情,他年纪最小,又向来不拘束,无心朝政,中途离席也无人在意。
靳奕假装不胜酒力,由宫人扶着去暖阁歇息,走到一半,又说想独在御花园散散心。
待打发宫人走开了,他便立刻没了醉态,加快脚步绕过花丛,预备从另一条小径离开御花园。
不想忽然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叫齐绍的表字,靳奕满心以为是齐绍等不及,来御花园寻他了,笑意盈盈地从一树嫣红的海棠花后钻了来,正欲迎上去与齐绍打招呼。
“承煜?是你?”
然而那被唤作“承煜”的红衣人回过身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孔,虽也眉目清俊、温如玉,到底不是他的承煜。
靳奕顿时大失所望,朝那人尴尬地笑了笑,随问了几句话,得知那人是新科的探花郎,沈国公的次子沈琢,表字成玉。
承煜、成玉,原来是音不字。
靳奕又是一笑,真心实意地夸赞了对方的字,说这字取得极好。
那探花郎面色微红,颔首一揖谢他谬赞,靳奕摆摆手,心思早就飞到了宫墙外,借有事便脚底抹油溜走了。
一路走到宫城的角门,齐绍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一切都打点妥当,只等着他一宫。
淡淡月色,挺拔的年郎长身玉立,远远地站在那里,宛如玉树修竹,风姿绰约。
靳奕看得呆了,喜上眉梢,全无礼数地飞奔过去,一把揽住对方的肩膀:“承煜!”
齐绍还是向他行礼:“殿。”
靳奕拉着他钻进宫门外停着的马车里,嘴里喋喋不休:“你总和我这般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