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唯一的逃离之路(5)
quot;刚才,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提前把消息透给你。quot;老领导意味深长地说,quot;你,可不要违纪啊。quot;
quot;谢谢领导关心!谢谢领导信任!quot;印象中,那天一直到我离开吕主任的办公室,来回来去说的就这两句话。
接下来几天,哈文挺心急,天天问我:quot;怎么样?有消息吗?quot;
我强忍着内心纠结,装作很茫然的样子对她说:quot;没有啊,没人通知我。quot;
我心里埋怨,这吕主任也是,告诉我干吗呀?又不让跟别人说,还不够我难受的!
几天以后,央视正式通知我被录取,我这才扭扭捏捏向哈文坦白:quot;其实,这件事吧,我上礼拜就知道了,没敢告诉你。quot;
话音未落,即遭暴打。
quot;你连我都瞒?胆子够大的啊!quot;哈文叉着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我一边委屈地辩解:quot;我有什么办法?这是党的纪律。quot;一边恨自己嘴大心窄,藏不住事儿。
1991年中央电视台唯一的一个播音员名额,归我了。
我听说有这么几个原因,首先,领导们通过几只鸡下几只蛋的问题,觉得这孩子挺直率,不装--装也没用,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道小学生quot;奥数quot;的经典题目,太损了。其次,这孩子挺机灵,没想起伊拉克,还能给自己编个理由,是否合理不论,贵在张嘴就来。
这件事到这儿,原本可以告一段落了。忆其始末,我明白了几个道理:第一,不该知道的最好不知道;第二,既然保密,就让它彻底烂在肚子里,打死也不说;第三,世界上确实有quot;狗屎运quot;这种东西存在,我李咏,何德何能?
然而福无双至,与狗屎运结伴而来的往往是一宗坏消息。没过多久,我果然对另一个词有了深刻的体会,那就是quot;造化弄人quot;。
我的档案上新盖了几道戳:北京广播学院党委办公室,中央电视台人事处,北京市公安局户籍管理处。看似板上定钉,一切都没跑了。
一天中午,我正在睡午觉,梦见自己成了范进,站在马路当间振臂高呼:quot;中了!中了!quot;却被迎面上来的老丈人扇了一个耳光,quot;该死的畜生,你中了什么!quot;
我一激灵,醒过来了。还真有人在旁边猛拍我脸蛋,quot;哥们儿,醒醒,快醒醒!中央台不要你了!quot;
我何曾受过这等刺激,quot;腾quot;地坐起来,恶狠狠地盯住他,quot;扯什么淡呢!quot;
quot;真的真的!系主任让你赶紧去一趟!quot;他语速很快,看上去不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