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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我。至于你母亲的态度,没有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我见多了。”蓝田松手推开他:“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
徐知着被蓝田推得站起,呆呆地看着他埋头翻看文献,认真做事的蓝田总是有种凛然的威严,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明月冷冰冰地嵌在天际,映得长窗玻璃剔透如冰晶,一盏清茶摆在乌金石的茶盘上,升起淡淡的白烟。徐知着站了很久,直到铁观音的香气变冷,最终还是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徐知着一晚上没睡着,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昏沉沉地睡过去,等到起床时蓝田已经走了。昨晚的事,终究还是给他造成了困扰,徐知着发现茶桌笔架上的毛笔新洗过,找了半天,从书架顶上的那卷宣纸里抽出一大叠。
全是筋骨健劲一板一眼的柳楷,力透纸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徐知着抚摸着每一道笔画,只觉得心如潮水涌涨,不可抑止。
蓝田的爱情就像一场华丽的大戏,细节丰美、感情充沛,即使很多年以后徐知着回头看去,都没有丝毫后悔。
爱上他太过容易,不爱他才不容易。
☆、32
徐知着把家里收拾整齐,又把晚上要吃的东西找出来洗净配好,才出门去医院。进了房间,王颢照例又是一通抱怨数落,徐知着充耳不闻,避重就轻地敷衍着。他在平和的面具之后,冷静地审视着自己的母亲,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生气,甚至有些怜惜。她终究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变化,思想老旧,所以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但她并没有恶意。
徐知着想起昨天晚上蓝田说的:不是她,是你。
的确如此,徐知着心想,他不应该把责任推到王颢身上。王颢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蓝田也并不看重,关键是自己怎么想。
王颢见徐知着态度谦恭乖顺,不再是昨天那幅硬头倔脑拼老命要帮变态说话的样子,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她歪在床边教训:“你别嫌妈多事。妈见得多了……男人呢,没有一个好东西,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就那么点肮脏心思。”
徐知着只觉得好笑,憋了许久,忍不住说道:“我也是男人呢。”
王颢囧住,板下脸怒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对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徐知着点头称是。
刚好,有护士过来叫他,徐知着如蒙大赦,连忙逃了出去。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徐知着才发现蓝田也坐在一旁,他万没想到蓝田到这个时候还肯来医院,顿时慌了手脚。
“刚刚美国那边来电话,让我赶紧过去。”蓝田看着他解释:“这次可能要去很久,我有两个朋友要结婚,整个圣诞假期都得在那边过。所以我想临走的时候再过来看一眼。”
“噢!”徐知着连忙坐到他身边去。
“你还真是有心。”医生打趣道:“决不能让我老婆认识你,否则老子就完了。”
蓝田淡淡一笑:“你放心,我又不喜欢女人,不会勾引你老婆的。”
徐知着虽然一早知道蓝田为什么在医生面前玩障眼法,但此刻亲耳听到蓝田默认自己和他的关系,没来由的高兴。
就这样,三个人坐下来讨论了一番,照例是医生出主意,蓝田做决定,徐知着跟着说好。治疗已经进入后半程,钱花得少了,王颢的情况起伏不定,医生说话也就总是有保留,一边肯定成果,一边提醒风险。大病伤身,大治也伤身,绝症之所以绝,在于它们动摇了身体的根本,现在想要把病魔揪出来砸碎,也一样免不了伤到根元。
这话虽然有理,但徐知着每天都在听,医生也是对每个病人家属都说一遍。徐知着此刻全副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