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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好半晌,才将药粉洒到伤口上。待药粉均匀的覆盖上伤口,她放下手,抬眼看他,轻声问:“……疼不疼啊?”

    说完这句,她眼睫急促的颤抖几下,又要哭。

    宋濯盯她一阵,半晌,眼珠微动,低声道:“嗯。”

    不待姚蓁想明白,他的“嗯”是疼还是不疼,他忽然伸手,攥住她的腕骨,将她扯向自己。

    姚蓁低呼一声,下一瞬,已经侧坐在他的腿上,裙裾洋洋洒洒,覆盖住他的衣袍。

    慌乱间,她揪住他胸口的衣襟。

    宋濯拢了拢外袍,手极其自然地搭在她的后腰上,轻轻抚动两下,低声问:“秦颂说什么了?”

    他抚地她脊背发痒,姚蓁向前动了动身躯,绣鞋尖划过地面,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叛军围城?”

    宋濯闻言,浓长睫羽垂下,很快便想通其中关节。

    他坦然地低声道:“是。”

    姚蓁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颤声道:“那你还调走皇城中半数禁卫,岂非、岂非故意看着我父皇母后赴死……”

    她说到这,眼眶再次泛红,手心用力将他衣襟揉出褶皱,旋即要从他身上下来。

    然而宋濯紧紧钳住她的腰身,手臂宛如铁铸,丝毫不给她动弹的余地。

    姚蓁又恼又急,挣动两下,旋即余光看见他微蹙的眉,念起他身上有伤,挣动的幅度逐渐变小,没了动作,兀自落着泪。

    宋濯忽而低叹一声。抬手拂拭她眼尾的泪:“调走禁军,非我本意,乃是陛下授意。”

    他牵起她的手,引着她抚摸他胸膛:“玉玺在我这里。”

    姚蓁触摸到方形玉玺,泪眼朦胧的眼眸,蓦地睁大,抬眼看他。

    宋濯沉声道:“不然你以为,为何四王盘踞望京许久,却迟迟未有人称帝,还要追杀你们姐弟?”

    姚蓁并非愚钝之人,也曾耳濡目染,听得许多政务,稍微一想,便想通一些事情。

    她蹙眉,眼波流转,看向他外袍下隐约露出的伤口:“你的伤……”

    话一出口,她便想通了,宋濯说是因为秦颂,那必然是因为秦颂了。

    如若如此,那这伤应当是因她而起,同她亦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改口,柔声道:“秦颂……做什么了?”

    宋濯的面色,在她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变得极冷,眼底寒光乍现,周身凛冽的气息翻涌,冷厉得几乎能削掉人一层皮来,姚蓁下意识地瑟缩。

    须臾,他才敛去眼中情绪,缓声道:“邀功心切,枉顾人命。”

    姚蓁看着他的神色,似懂非懂,大抵明白秦颂应当做了一些极其严重的事。

    不过宋濯未提及,她思量一阵,并未主动询问,只是抬起手,轻抚他左肩上的伤口边沿,默不作声地将他的绷带缠好,打上一个结,眼中流露出痛心之色。

    宋濯的浓长睫羽,轻颤两下,忽然抬手,挑起她的下颌。

    他抬袖时,似乎碰到了什么银器,器物叮叮啷啷碰撞,发出一连串的闷响,像是在袖中藏了些什么。不及她细细分辨,便倏地归于阒寂。

    姚蓁被迫微微仰起脸,与他对视,隐约明白他要做些什么,心房倏地急跳起来,脸上有些发热,睫羽亦是眨动不已。

    宋濯紧盯着她的眼眸,半晌,俊容缓缓朝她靠近。

    姚蓁脸上愈发热。

    他呼吸落在她耳畔,缓声道:“公主,你不会为了旁人而害濯的,对罢?”

    姚蓁被他问的一怔,下意识地摇摇头,柔声道:“不会。”

    “你,亦不会欺骗濯,对罢?”

    他抚摸着姚蓁的唇珠,眼眸紧紧盯着她,隐约闪光,像是极其期待她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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