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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实微胖的身材将门口堵了个严实,俨然算账的气势。周延聆哪怕是傻子都能感觉出来,这位赵副列车长敌意不小。
“荣荣呢?”赵新涛不客气地问:“受伤了就去医务室躺着,那是列车长的床。”
碍着伍凤荣的面子周延聆想留点余地:“他没说要干什么就走了,大衣也忘了拿,我正想找他。您借个道,我估计他没有走远。”说着把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
赵新涛的眼神越发难看,他伸手一把将军大衣夺过来,但是周延聆没有马上松手。
“不劳你费心了,周先生。我把大衣给他就好,请你立刻离开。”
“那怎么好意思,劳烦列车长照顾得这么周到妥帖,我总要表达一点感激。”
衣服就这么被两个人揪扯着绷得紧紧的。赵新涛欲言又止,突然发难,左手握拳朝着周延聆脸上挥!周延聆仰头躲过,手上用力连衣服带人拉过来,赵新涛不料被拽得一步上前,脸朝地板直接摔个狗啃泥。周延聆嘴角戏谑、不掩嘲讽,他干脆撕破了脸皮,劈头盖脸地叫骂:“你别太嚣张!自己做了什么孽自己知道,杀人害命的事情,你还想拉荣荣下水?门都没有!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也不想想清楚,要是你敢让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赵新涛跟你拼命!”
话是狠话,狼狈样子也是真的。周延聆看出他是真的不会打架,心里有点不忍,故意放水让他把大衣夺走。赵新涛挽着大衣眼神有点得意,转身去开门,周延聆玩心已起,横腿侧扫,哐铛又将门扇了回去。赵新涛怒了,回身带着拳头,毫无章法地袭击。周延聆灵活地低身从他腋下钻过反手将他臂弯的大衣夺过来,还要刻意在他眼前晃动炫耀。
门锁没来得及扣上仍然滑开一条缝隙。外面不时有脚步声传来,却没人知道里面打得多么激烈。赵新涛大衣被抢,急红了眼作虎扑姿势罩着周延聆面上就要扯他的头发。周延聆退到门板上,赵新涛的拳头顷刻追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只听轰的好大一声!门开了,男人的身体直接甩了出去撞在走道的座位上,好半天没能从地板上爬起来。正要经过的女学生被吓了一大跳,高亢的叫声传得好远。
伍凤荣闻声加快了脚步,他想起大衣忘了拿返回列车长席,正撞见副列车长赵新涛双手攒紧、眼红惊惶地站在门口。一旁周延聆侧卧在地上,捂着鼻子把嘴巴张开艰难地呼吸。
“干什么呢?给乘客看到像什么样子?”
语气严厉得吓人。赵新涛已经上去搀扶,被周延聆一只手打开了。
“荣荣,你这个副列车长的拳头真是厉害啊,”周延聆喘着气勉强撑起身体,“从哪儿学的功夫,改天我也练上几招,要是以后再碰上划拉刀子的,我还能自我防卫一下。”
赵新涛叫起来:“扯淡!我没打到你,你自己摔出去的!”他其实喊得有点虚,并不能确定拳头到底有没有砸到人,他好像没有击中感,但周延聆那一下摔出去又是真的。门当时已经开了锁,所以也有可能滑开的时候周延聆自己摔出去的。
“赵新涛!”伍凤荣怒喝。
赵新涛本能地一哆嗦,脸颊两块肉颤巍巍地晃荡。
“你长本事了啊,对着乘客挥拳头是谁教你的?人都躺地上了你还要怎么打?要不要让我给你做个试验品看看你的功夫怎么样?”伍凤荣铁青着脸,表情已经不能再差了,“你要是不记得自己身上穿的这身制服是做什么的,就给我脱了下车!”
这话已经非常严重了,是要赶人的意思。赵新涛脑子嗡嗡地响,顷刻从头冷到了脚。他真的没有想到会闹得那么大,本来只是想给周延聆一个警告,让他不要对伍凤荣有什么企图。他的脑袋才反应过来,伍凤荣是他的上司,是列车长,他身为下属,不仅给伍凤荣丢脸,给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