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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一两天就会出大乱子。”

    荣聿看了李得文一眼,又看了看李夕月:“但有一点,这会子是蛰伏的时候,皇上不赢,咱们就如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逃不过覆灭的结果。所以——”

    他顿了顿才又说:“挨板子的事我帮李姑娘你搪塞过去了,但发辛者库浣衣局这罪,您还得自己去受,不然搪塞不过太后那些耳目去。现在天气热,洗洗衣裳虽然累些,但也不很受罪。姑娘就担待担待吧。”

    “是。”李夕月低眉道,“这点子罪不算什么。但是……我担心皇上……”

    确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其他人在为昝宁夺回权力做准备,万一本主儿先失去信心,万念俱灰了,一切就白搭。

    荣聿撮牙花子:“唉,这条难办。太后现在就怕政局不稳,拿捏着皇上奇货可居的,等闲不让我们见他的面。所以好些事,跟他也传递不来。”

    李得文总算是放心地回家了,而李夕月简单收拾了东西,上了一辆大车到了被罚去的浣衣局。

    头两天,她以“养伤”为名,每日深居简出,默默地观察着浣衣局的情况。

    接着发现,这地方人色简单,活计也不复杂,每日太监从宫里运来大捆大捆的衣裳、被褥、幔帐等,管事的分配一下任务,各自领了各自的一份去浣洗。

    洗被褥幔帐自然累一些,但是因为东西结实,不大悬心;而衣裳则以后宫主子的外头衣裳为主,虽然不是大件,但东西娇贵,万一洗坏了会挨责罚。

    管事的大概也听内务府大臣的暗示,看了看李夕月说:“看你是副灵巧样子,你就洗洗主子们的衣裳吧,东西虽少,但洗时要格外小心,万不能洗坏了。”

    宫里主子们的贴身衣服,是身边管浣洗的宫女洗的,但外衣都送了过来。

    李夕月一看:嗬,织金的、缂丝的、绣着繁复花纹的、坠着小金珠小珍珠的……真是怎么奢靡怎么来。

    洗的时候少不得小心翼翼,先用盐水泡掉浮色,再根据褪色的情况酌情添皂荚,特别脏的地方打胰子,搓洗的时候还得特别小心:织金线是用金箔包丝线搓成的,最不耐揉洗;缂丝则要防着串色;有珍珠、金珠、玉石的,还防着硌手;刺绣的则容易洗脱线、掉针。

    好容易洗完,根据不同的材质或晾晒、或阴干、或在熏笼上熏干,然后拿小铜熨斗一点点熨烫平整,最后还要仔细检查有没有掉针线或绽口子的地方,能补的得先行补上。

    好在李夕月确实是个细致人,这些活计通常不累也不急,她可以慢慢做,做得细心一点。

    时间就这么着在每日的劳作里打发着。

    如果她心无杂念,其实日子也不算难捱。有吃有喝,活儿也不重,也没什么勾心斗角的——偶尔其他姑娘说话有些阴阳怪气或带刺儿,李夕月就默默地笑一笑,她一直能够与人为善,又低调,大家各忙各的,也没存心跟她过不去的。

    辛者库这地方并不完全是有罪的宫人罚没在这儿,也有不少本就属于内务府的人员,外头的消息一点点的也会透进来一些,比如说大家一起洗衣服的时候会神秘兮兮地谈论外头的事:“知道吗,皇上这一病,已经病了快一个月了!”

    李夕月默默地算了算,可不是快一个月了!

    又一个说:“听说太后还是挑了怀郡王家七岁的大阿哥进宫。你说,皇上大婚这些年都没生儿子,是不是生不出来了?”

    “不会吧?才二十岁的人,就生不出来了?”

    “前头不是有两个公主?能生女儿,就能生儿子。”

    另一个说:“嗐,你们这都不懂?挑大阿哥可是其他意思!”

    “什么意思?”

    那姑娘却不敢再说了,含混了两句便道:“今日活计这么多,快着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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