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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
样无法无天的事?”

    李得文软着双腿退出,昝宁转回过去, 看见伺候在梢间的李夕月,侧着耳朵, 一脸难以言述的表情,他不得不略陪笑脸:“你放心, 我吓唬吓唬你阿玛的, 主要是这笔钱真不能出幺蛾子,给太后那帮逮着了,比要脑袋还麻烦。”

    李夕月说:“我知道, 不怪你说得严厉。不过你也放心,我阿玛这人滑头,但是胆子不大,违法乱纪的事儿还是不敢的。”

    总算是个知音,昝宁对她的不作、不恼相当感激,点头道:“不错,我也四处打听过你阿玛的人品。而且,有其父必有其女。”终于笑了一笑,哈巴狗儿似的等着李夕月红着脸一啐。

    李夕月是红着脸,不过是上前捏他的脸,仿佛要把他以前施加给她的那些恶作剧全部报复回来。

    他还没来及表表忠心,外头李贵又报荣聿递牌子觐见。

    这会儿荣聿俨然是新的礼亲王,换上了四团五爪金龙的朝服,带着簇新的珊瑚朝珠,进门匆匆见了礼后便说:“皇上是不是要削减太后今年圣寿的费用?”

    昝宁踌躇了一下,先问:“内库还有多少款子?够办怎么样的万寿节?”

    荣聿叹口气:“反正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内库基本搬空了八成,还有二成的银钱,在宫里吃吃喝喝看看戏当然没问题够用,但是要办得风光只怕难。”

    昝宁头很痛,问了几处海关的税钱——历来粤关的关税都是归内务府的,然而缓不济急,捻匪一场仗打了好些年,他从幼童长成了青年,战事也才刚刚算告个段落,海关虽有点银子,也远不及鼎盛的时候。

    生在这样一个败落的年代,当皇帝也觉得没趣。

    “还好还有半年。朕风闻有人说清漪园已经太旧了,太后居住得委屈。要么尽力拨点款子修一修海子边的几处亭榭,至少让太后在暑天有个纳凉观景的地方。其余的,慢慢筹备吧。”

    “是。”荣聿说,“马上还有宫里的几位老太妃、老太嫔的寿,这倒是只自己热闹热闹,花不了几个,要不要办?”

    昝宁说:“都是长辈,抠门这点子小钱实在不成体统,该办还是办吧。内务府看看朕身上的用度还有哪些能省的,牙缝里挤挤也就出来了。”

    荣聿不由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声说:“皇上委屈了。”

    昝宁说:“朕谈不上委屈。现在的情况,一文钱要掰成三瓣才够花。”

    他枯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说:“正蓝旗的人还在京畿么?”

    这支队伍是老的礼亲王以“协助剿匪”的名义挪过来的,现在荣聿成了新旗主,自然是他说了算。荣聿怕皇帝对这么大一支队伍有心结,急忙说:“奴才打算着这一个月就把人都挪动回去,还是让他们各安各自的地方,不给万岁爷添乱。唯只是……”

    他不发话,昝宁也明白,唯只是钱罢了。

    几万人的挪动,从拔营到安家,再到一路上吃吃喝喝,总该由公家付这个钱,他现在就愁钱!只能说:“不着急的事,这帮子人在京畿挺安分,吃的又是正蓝旗的饷,就先留着吧,以后慢慢再挪动。”

    “是。”荣聿应了一声,踌躇了一下,终于又一次开口,“皇上,奴才开口问太后圣寿的事,实在是风闻一些不大好的消息,只是话不怎么好听,不知道该怎么向皇上开口。”

    昝宁注目过来:“你但说无妨。”

    荣聿道:“今年春闱,张莘和出的卷子,试策为‘君子之德风’,皇上亲批的魁首讲的是上行下效、君臣和一的意思,您击节称赞说写得好。然而落榜的有几个写孝的,特别写‘生,事之以礼’的,忿忿然不平,说《滕文公章句》里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孝为百德之首。现在硬把‘孝’字拉下马,却空谈什么‘君臣和一’,岂不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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