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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奴才告退了?”

    “别忙着走。”昝宁说,“你不想听听消息?”

    “啊,白姑姑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她紧张也激动,“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昝宁说:“白荼没那么快有消息。消息是骊珠的哥哥的,他不是个内城步兵营的护军吗?上回操练时被营官找了个茬儿下令责处了一顿军棍,有狠狠的七八棍打在腰上,若不是另一个营官发现得早制止住,估摸着人当场就废了。今天听说,添了尿血之症,纳兰家有些慌,派人去看望去了。”

    李夕月对骊珠的哥哥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有点烦。她“哦”了一声,揉着衣角,敷衍地应付他。

    昝宁说:“你不连起来想想?”

    “脑子乱,想不出什么。”她吸溜吸溜鼻子说。

    “着凉了?”

    李夕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是呢,我该到空屋子里养病去了。”

    这是宫里隔绝轻微小病宫人的法子,避免病气过人。

    昝宁说:“到我暖炕上捂点汗就好了。”

    “这时候,谁有心情跟您说这个!”李夕月顿时炸毛了,像要和他吵架似的,一边吸溜鼻涕,一边气呼呼地瞪他,“姑姑在慎刑司里,我担心她担心得睡不着!她的罪过呢,就是莫须有的‘攀爬龙床’!我觉得这去慎刑司挨板子的该是我才对!”

    说完,“吧嗒”掉了两颗眼泪,而鼻子里更是痒痒的,摸了摸袖子里居然都忘了带帕子,她目光巡睃了一圈,扭身问昝宁:“东暖阁的软纸用完了?”

    昝宁叹口气,掏出一块他日用的干净手绢给她擦鼻涕。

    李夕月的鼻涕呼之欲出,也没空闹虚礼,接过来就擤了擤鼻子。

    然后伸手还回去。

    昝宁笑骂道:“你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哈!擦了鼻涕的帕子就这么还给我了?不恶心么?丢一边儿去。”

    看她扭身气呼呼去搁帕子,他又说:“我也没那心情跟你做那事,你放心好了。这会儿正是攸关的时刻,谁敢行差踏错的?”

    李夕月失礼地背对着他,就是不愿意转身面对,但脑子里这时候把他先说的话过了一遍:

    骊珠的哥哥被找茬责打,而且棍子是奔着致命去的。问都不用问,自然是纳兰氏为了保住皇后的地位挟私报复。可惜这是个昏招,给了政敌攻讦的把柄。太后急匆匆到养心殿来杀鸡儆猴,其实也是为了尽量减削皇后“好妒”的名声,免得闹出废后的大笑话来。

    她终于思考得明白了一些,转头问:“白荼姑姑如果在内务府再指实了骊珠当年是因皇后好妒而被逼死的,是不是礼亲王就更容易和纳兰氏撕破脸了?但是……但是……”

    “我不会牺牲白荼来废后。”昝宁说,“太后关心则乱,出了个昏招,想必她很快就想通:内务府的总管大臣,可是礼亲王的弟弟。白荼若说出什么对皇后不利的话,荣聿立刻可以传话给他的哥哥来对付皇后。”

    “那么?……”

    “她势必拉拢荣聿,对抗礼邸,不让白荼说出有损皇后声誉的话来。白荼只要见机,站对了位置,太后必不像她兄弟子侄一样,冒‘杀人灭口’的恶名来对付一个小小宫女。她老谋深算,该让步的地方一定会让步——就像我皇考去世的当年,她为了太后垂帘的权柄,把多少好处都让给了礼亲王,换得先帝遗诏中‘钤印御赏,视为过目’而成为‘太后垂帘,共襄国政’。”

    也就是说,太后原本仅有钤印来制约军机,但结果是她与礼亲王一道排除异己,达成了垂帘听政、把持朝廷、安插亲眷的目标。

    李夕月怔怔的,懵懵的,但其实心里明白了。白荼虽受一趟牢狱之灾,但既能恶化了礼亲王和太后的关系,又能不动声色地把皇帝的心腹荣聿捧到更高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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