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李夕月恍然大悟,“奴才又犯蠢了。”
但接着又犹豫啊:“可是万岁爷这里有男人用的口脂么?在哪里呢?”
昝宁摇摇头:“我可不用这种女孩子的东西。”
李夕月想了想说:“那我叫个宫女去奴才屋里拿吧。奴才有一盒新的,还没开过封,干净。”
昝宁说:“我等不得。”
“那怎么办呢?”李夕月给他这胡搅蛮缠弄得没法子:横也不行,竖也不行,他要怎么样才好呢?
惟只有哄劝着:“万岁爷别急,去取一下,半刻钟的事,您再熬一会儿嘛。”
昝宁眼睛一闪一闪地望她:“夕月,你真笨哪!你今日口唇上难道没有涂口脂?”
李夕月还真是傻愣愣的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又好笑又着恼:“什么时候了,万岁爷还拿奴才开心!”
昝宁拉着她的衣袖,像个撒娇的孩子:“谁拿你开心啊。是你太小气了!就蹭你这点口脂你还舍不得?”
李夕月真正啼笑皆非,想想这会儿只能哄着顺着,不宜跟他这个病人矫情,所以警告了一下:“只蹭一下,不许瞎闹!”
昝宁乖乖地点点头,像她在家时养的那条最乖、最受宠的小狗。
李夕月俯下身,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为了把口脂涂匀,还左右涂了涂。
但她还是小看了这条“小狗”的蔫坏儿,昝宁明明是有气无力的模样,却在她刚想离开的瞬间,突然发力把她脖子一揽。
李夕月没稳得住,整个人仄身压在他身上。
他被压得“呃”了一声,犹自没有松手,反而又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李夕月努力抬了些头,埋怨地说:“万岁爷干嘛呀!没压疼您吧?”
昝宁笑道:“你想跑,我不抓呀!不疼,用力压好了。”
他在发烧,呼出的气息格外热,喷在李夕月耳边又是让她有别样的感受。
“您真病装病啊?!”
昝宁说:“发烧还装得出来啊?”
那倒是真装不出来。
李夕月用鼻尖顶顶他的鼻子:“您可真是胡闹呢。病着呢,乖乖的,好好休息。”
“我难受得睡不着呀!”他撒娇,“你脖子鲠着干嘛呀,低头!”
李夕月被他说得心一软,脖颈也一软,两个人鼻子一触,随后滑过去就是热吻。
他本来就呼吸不畅,这一顿吻下来,简直累得要喘粗气了。
李夕月翻身起来,说:“得了啊,别蹬鼻子上脸的。”
昝宁气喘匀了些,笑道:“不知咱们俩是谁更蹬鼻子上脸的。”
李夕月知道他的意思,却听得笑起来,在躺着的昝宁看来,她面藏娇羞,含嗔带媚,在昏暗的烛光下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李夕月又伺候他喝了一杯姜茶,给他换了凉手巾,掖好被角,摸了摸他的脸颊,哄着说:“好了,多睡睡,也好得快。”
昝宁说:“我要拉着你的手睡。”
李夕月踟蹰了一下:若是站着给他拉手,两人都累;若是跪在脚踏上,膝盖受不了;若是坐在脚踏上呢,腰又扭得受不了……再看看他的龙床,她可没胆子坐床边上。
但是昝宁大大方方说:“咦?这又为难了?你坐床边不就行了?要是觉得扭着不舒服——”
他坏笑了一下:“躺被窝里来就更顺手了。”
李夕月轻轻啐了一口,想想确实也不必为难自己,反正他同意了,这里又不会有人进来,坐龙床就坐龙床呗。
于是坐在他的床边,伸一只手给他,让他从被窝里伸手出来握着。
他的手心因着发烧的缘故,热得发烫。
“我浑身酸痛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