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紧事,能要紧到他这种整日伏案埋首政事的人连朝会都不去?”
“昌平伯那纨绔幼子你还记得吗?他今日一早随几个狐朋狗友一同出去喝酒,碰巧就遇见了摄政王的御辇。”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一行人瞧见那马车上除了摄政王还有一个女人。虽隔着帘子看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孤男寡女同乘一辇,不是私会又是什么?这便是他说的要紧事?”
“不止如此,你那夫君还派人去云胭阁进了一大批珠钗首饰,怕也是为了那女人。云胭阁的首饰素来以豪奢闻名,那批首饰得不下两千两吧。”
“想不到他还真舍得为那女人一掷千金,竟连他谢家戒奢靡的家训都不管不顾了。”
“你与他虽无多少夫妻情分,可他刚回京便这番作为,也太明目张胆了些,这岂非明晃晃下你脸面。”
程茵的眼神朝席间众女眷瞥去:“你可知,方才那起子嘴碎的,都把这事传遍了。眼下这事在这宫里怕是无人不晓,等接风宴一散,那还不得传得满京城都是?”
明仪:“……”
程茵留意着明仪的神色,她本想着明仪是最要面子的,知道了这事之后还不得气到头顶冒烟。
可明仪却出乎她意料的平静,最开始她还有点反应,可等听完整件事后,反而平静得像个没事的人似的。
程茵:“……”该不会是气傻了吧。
明仪长叹了一声,这两日来的变故太多,谁能想到不过两日功夫,她和谢纾就从怨偶成了“恩爱”夫妻。
事出突然,她还没来得及把她搬回宜园的消息散出去。
先前她从未踏足过宜园,又因着她和谢纾多年如一日的“不合”关系,那群人压根没想过坐在谢纾马车上的女子会是她。
明仪摸了摸颈间那条来自云胭阁,“价值千金”的红珊瑚坠金琉璃吊坠,微微有些心虚。
程茵口中那批首饰也是她以谢纾名义买下的。
她正要同程茵解释,却听前边忽响起一阵骚动。
是平宁侯夫人带着姜菱来了。
席上众人见着今日的姜菱,皆是一愣。
姜菱圆眼琼鼻,也算得上是位清丽佳人。却不知为何素日总爱穿那些过分鲜艳的衣裙,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让人看着就不着调。
今日姜菱穿了一身联珠纹锦褙子搭紫碧间裙配天青纱裙的素雅衣饰,一改常态,倒让众人有些意外。
这身衣饰倒衬得她很是恬静可人,颇有几分书香气。
明仪忽想起,谢纾之所以不想同她和离,也与姜菱有关。
前些日子,因平宁侯之妹和令国公长子和离一事,闹得两家不和。两家人一个是新帝器重的当朝新贵,一个是底蕴深厚的旧日权贵,此事愈演愈烈,最后竟牵扯出了新旧朝之争。
谢纾为安抚先帝旧部,避免新旧朝纷争愈演愈烈,只能继续同她维持这段“不合”的夫妻关系。
姜菱正是那位平宁侯的妹妹。
平宁侯姜虎原本是江南一带的草寇,后被谢纾招安收入军中。姜虎这个人很有几分本事,极得谢纾赏识,被招安后屡立奇功,一路从无名匪类混成了江都王明彻麾下第一猛将。后又在三王之乱时勇退叛军,在新帝登基后封了平宁侯,一跃成为新贵宠臣。
而姜菱亦水涨船高从捉猫逗狗的乡间小妹成了京城贵女。平宁侯只有姜菱这一个妹妹,一心想替姜菱找个好归宿。
令国公府郑家百年前也是京城钟鸣鼎盛之家,只是积微已久,早已衰败了,如今也只是顶着一等公爵的虚衔罢了。郑家欲借平宁侯之力挽回颓势,向平宁侯提了亲。
平宁侯想着,令国公府虽大不如前,却胜有世袭罔替的爵位,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