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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侧纵马过来夺球的男子手中。

    这一变故把看台上的女郎吓得不轻,但是那人却难得地笑了起来,与她未婚夫说了几句话方冷肃了神色,驰骋到她的近前细瞧了瞧这闯祸精,道了一句“好准头”。

    据刺史家里见多识广的十四娘子说起,京城里便没有他们这里的风俗,加上三殿下本来就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年纪不大,倒是古板得很,半分情|趣也没有。

    这场风波不过是宴会上的一个小插曲,那个时候她虽然害怕,可心里却反而觉得这位高不可攀的三殿下终于有了几分少年的可爱。

    后来她那位未婚夫因为父亲贪污被人告发,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不消几日便被牢狱之苦折磨得一命呜呼,城中传闻,她又克死了一位无数女郎的春闺梦里人。

    她到佛寺去进香都觉得没有脸面,万分伤怀,躲在后院一个没人的地方,倚着廊柱泣不成声,哭得投入,竟没觉察到身侧有旁人到来。

    一方绣着桃花的手帕被人递到了哭泣女子的面前,她抬头去瞧,那个不苟言笑的男子正如现在一般,站在她的前面微微俯身,轻笑出声,“怎么哭了?”

    “音音,这些话是你自己的真心话吗?”

    雨打竹叶的声音停了,他的面色阴冷了下来,手中的刻刀抵住她的咽喉,渐渐滴出血来,她一动也不敢动,见他清隽的面容逐渐靠近,眼神里满是惊恐。

    “那你为什么要叫秦君宜碰你?”他咬牙切齿,几乎是想杀了她,“同你在一处时我哪桩哪件没有依顺过你,还得做低伏小地哄你,他不过是给你描眉,便叫你那般欢喜?”

    周遭的血|腥气味浓烈了起来,美好的幻象都已经消失不见,那些与现实有关的记忆被渐渐唤起,她仿佛已经梳了京中常见的妇人发髻,冷笑了一声,仿佛在瞧一个疯子。

    “我同夫君是圣上明旨赐婚,三媒六礼嫁到秦家去的,我不与丈夫亲近,难道还同殿下私下来往,无媒苟合吗?”

    “音音,你嫁了一个读书人,口才倒是愈发好了。”

    他怔怔望了她片刻,语气缓和下来,却不顾她的哭喊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了一处道观,本应是修行清净地的道观静室,竟然传出男女燕好的低吟声。

    圣上比平时略有些沉重急促的呼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但隔着一扇门听到的声音居然是她不知羞耻地迎合,哀求圣上再快些,声音柔媚,几乎能滴出水来。

    “原来只要换一个人,夫人便肯主动求欢了,”他声音淡漠,略含讥讽:“就因为是圣上,便值得夫人如此屈从?”

    “还是说,只要是寝在九五至尊的床榻上,你根本不在乎那个人是谁?”

    “别说了,殿下,求求你别再说了!”若是没有被人捉住身子,她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但是她的双手动弹不得,只能隔着一扇门,听着那几乎要叫她羞愤而死的声音,喉咙里发不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叫夫人那拜过天地的郎君来看看,”他低低地笑了出来,附在她耳边风轻云淡道:“看不见也没什么可惜的,能听见便够了。”

    “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郎君他还活着?”

    她猛然抬起头,重新振作起一点精神,但是还没等她问个清楚,室中男女的声音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的周遭一片黑暗,连着梦中的萧明稷也一道消失,唯有嘀嗒的声音清晰可闻。

    ——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她壮着胆子向前迈步走了些许,寻着水滴的声音试探找出路。

    嘀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远处石桌上的红烛也重新恢复了她视物的能力。

    只是这并不能叫人安心,反而让她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那红烛后面的床榻上有一个她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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