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伸手,将药渣放到被褥上,一边挑一边闻,将里头的乌草全数捡了出来。
乌草是药也是毒,少量可祛风除湿,于解风寒大有好处,量多了却能置人于死地,谢知鸢却看中了它的其他用处——乌草是蒙汗药的主药。
一切都很顺利。
她成功迷晕了侍女,逃出了这座府邸。
甫一踏出门,瘦弱苍白的女子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一面捂着嘴,一面强撑着病体开始疯跑。
同丰巷离街道并不算远,谢知鸢大口喘着气,眼前阵阵泛黑,巷口小贩的吆喝声与如织人流的杂闹声近在咫尺,却宛如隔了层云雾般,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不能晕,马上就能逃了。
谢知鸢晃了晃脑袋,欣喜与激动的情绪还未在心底彻底蔓延,一道高挺的身影却不紧不慢挡在巷口处。
清俊的面容在日色下如玉般通透,在谢知鸢眼里却宛如屠人的罗刹。
男人着了一身朱红色的官服,广袖垂落,半露出一截腕骨,其上几张泛黄纸张随风晃动,却被他的手指牢牢夹住。
“阿鸢怎么会在这,”他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般,甚至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是府中住的不舒服吗?”
谢知鸢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时吓得唇都在哆嗦,眼里残余的泪珠在在男人朝她行来后轰然坠落。
她不住后退,杂乱与害怕却也抵挡不住晕乎乎的感触,未绝的大风将稍显单薄的内衬挂得乱飞。
她后知后觉到冷意,针扎般直入脊背。
陆明钦叹了口气,他身高腿长,不过两步就拦住了她的去路,空出的大掌一把攥住她冰冷的手腕。
“怎么穿这么点?”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入怀中,清冽好闻的气息瞬间溢至全身上下。
谢知鸢咬了咬唇瓣,眼睛抬着努力地不想让它们脆弱的滚落下来,可还是没法阻止泪水像断了线似的使劲掉,
心弦一松一紧之间,眼前一片漆黑,她腿瞬间软了下去。
*
谢知鸢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
空中泛着清苦的药味,她舔了舔唇角,尝到干涸药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