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与梦

    瓶红酒留在了车上，顾以棠临上楼前又兜到小区门便利店买了两瓶杨梅酒，甜，醉得快，连自诩酒神的聂星采都被不起眼的果酒放倒过。

    付完款后她不再耽搁，微信里严颂问了两回她什么时候回家，年轻人呐，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什么。

    计划比想象的要顺利，起初严颂以酒量差为由推拒不喝，她又威逼又利诱，不一会儿，一小瓶杨梅酒去了大半。

    为了防止引起怀疑，她也有来有往喝了几。

    酒意上涌，严颂了太阳，才想起来看瓶子上的酒度数，而后摆手：到此为止。

    微信不停震，顾以棠顾不上看，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严颂？

    她紧张咽了水：问你个事？

    什么？拖鞋滑了来，原本侧身坐在飘窗上的严颂往后一撑，背靠墙壁，无力搭在边沿。

    飘窗又窄，上面铺了软垫，坐着并不冰凉，顾以棠把放酒的小桌挪走，好让他能把放上来，躺得更为舒适一点。

    可等她放完桌子回来，往返十步路的距离，严颂已经倒了。

    严颂？回连句模糊的回复都答不来，酒量简直差到离谱，她没把握好度，只能等日后再寻机会。

    顾以棠把人往里推了推，屈膝窝在角落里翻看手机。

    刚刚的震动来自聂星采，她点开对话框，只有一张聊天记录和无数个感叹号。

    感叹号后面跟了一句，我收回楼道对你说的话。

    意识慢了半拍，哦，想起来了，聂星采让她不要抱太大希望，字写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可跟聊天记录有什么关系？还很久之前的聊天记录，她第一回相亲回来之后，跟聂星采吐的槽。

    彼时的她说了一堆废话，其有一句语音被聂星采转成文字，特意画了个红圈：我妈有两把刷子，找的相亲对象从头到脚都在我的审美点上，差点没把持住，不过我表现很好，应该黄了。

    ？？？她对严颂的评价，么的吗？她年刚换了手机，聊天记录没迁移过来，也没办法追溯源找到条语音，羞耻将聂星采发来的图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平心而论，在她的审美点上，顾以棠看向边呼匀缓的严颂，他醉了酒，脸颊微红，说不上哪里好看，但就都很意。

    指尖点在他额头上的颗只剩浅浅红印的小痘，顾以棠无声庆幸：还好没有黄。

    眼前光影朦胧，似乎现了重影，顾以棠晃了晃脑袋，只觉酒意上涌，身子沉沉往坠，她最后看了一眼聂星采的聊天记录，划走新闻app推送的一条发生在本市的拦路抢劫新闻，躺在严颂身侧，目光逐渐涣散。

    顾以棠被抢了，活了十多年，她说好话好事存好心，走在马路上，连只蚂蚁都看不到，不，都舍不得踩，小混混竟然还来抢她个穷学生。

    资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