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梁上淑女(上)
是不是?死了还不安生,要回来把病染给我,像你们死老豆一样,都成心咒我死,是不是?”
“明天我就送你去娼馆马栏,去陪你阿姊!”
提到男人,女人更加激动,下手越来越重,几近发疯,乔莉甚至相信,如果当时哥哥乔屹没有提前下学回来,她会去地下陪阿姊也说不定。
倒在地上的前一刻,她好像看见少女化为齑粉,吹散消逝,了无痕迹。
只记得,再醒过来时,是在乔屹背上,后来,少年辍学入社团,以命搏财,笼屋里相依为命的日子,倒也过的温馨。
前提是忽略乔屹身上累累相迭的伤,永远也不见好的驳错乱伤。
可身上那些伤就像血红大丽花,覆压倾扎,争相开放,散发遮不住的血腥气,罪恶野蛮浇灌,越开越是艳丽。
生计的事乔屹从不让她过问,可她那样聪明剔透,怎么可能不明白,提过去辍学减轻负担,可乔屹面色冷的厉害,绝不同意。
他如今放弃一切入社团,只想下定决心照顾好阿妹,培养她念书早日离开这里,怎么肯让她去因为这些分神,更何况十叁岁不过的女仔,能有找到什么工?
可他不知道自己妹妹利用自己条女医者仁心的个性,费尽心机设计巧救下当年名噪一时的赌王,忍受千般刁难,居然真的成功拜师,接过赌王衣钵。
乔莉本不想这样,可她没有办法,没有一个正规的工作会冒着被处罚的风险雇佣一个未成年,除非她愿意像深水埗社会福利学校的一些少女那样,打扮的清纯又风尘,做起援交……
终究有粒种子悄悄掉落少女心田,破土生根,谁也不知道资优生少女除开念书外的心思早就全部搭在了如何“揾钱”上。
你问如何“揾钱”,自然做梁上“淑女”,小小一只女仔,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水手服,踱步到你身旁,扮作乖乖巧巧一朵无害的小雏菊小茉莉,谁会对她设防,谁又忍心对她生疑?
虽不想承认,可或许冷硬心肠下自私未到底,她倒是留着一丝所谓底线。
她明白,就算是同样一百蚊钱,有些人生就富贵泼天,根本无暇在意,有些人碌碌整日视其为全部,所以至少对于同样处境艰难的人,她从不会下手,虽然——无论如何就轻避重,本质都不会变。
但她却怎么也不曾想到,有一天,她会被人拆穿,从此与那些把戏断绝关系。
part.3
仲夏来临,蝉鸣正噪之际,弥敦道两旁细叶榕绿荫浓郁到超标。
那天乔莉着一条洗得发毛,略略有些透光的白棉布裙,倚着书局靠窗一排书架,随意翻看一本爱情。
阳光穿过榕树枝叶,隔着窗映在少女裙摆上,一条白裙,朴素过分,所幸被浓荫点染成苹果绿,增了几丝俏皮,方才抵去些旧朴朴的感觉。低沿小平帽,垂下乖顺过分一对麻花辫,定定的,纹丝不动。
也许因为天气炎热,书局里没什么人,静悄悄的,她低头,正读到女主醉醺醺向陌生人倾吐心事,
「她出生时嘴里含银匙羹,她不用挣扎生活,她可以永永远远天真下去,因为她有一个富足的父亲,现在她将与一个大好青年订婚……」
许是老天为了衬景,这时书局里走进一男一女,娇俏甜软的女声,像撒满糖霜的梳乎厘(舒芙蕾),咯咯的笑声也如冒着热的梳乎厘,上下弹动着传入她耳中。
她只微微瞥过一瞬,便收会眼神,发辫甚至都纹丝不动。
只远远瞥见那女仔牢牢挽着身旁少年胳膊,穿私立女校制服,一看便知平常花了不少功夫打理护养的海藻长发掩住少年臂膀,上面别着一枚水晶发卡。
女仔偏着头说说笑笑,满眼细碎星河对上的却只是少年倨傲流畅的下颌线,可依然无法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