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被子呼呼大睡，他也会莫名烦躁不安。

    不过，他尽管适应得慢些，荷却欣慰看到他在努力适应，努力改变自己习惯，努力做个好父亲。待渐渐适应有了娃子生活，生开始殷切希望更多机会照顾孩子。晚上被孩子哭闹声吵醒，他不会再瞪着眼睛愣在边儿，而是小心翼翼凑过去，跃跃欲试想要学着荷样子把儿子抱怀里。

    荷心疼他白天还要干活儿，让他不用理，只管自己睡觉去便是。生摇摇头，凑在她旁边儿看着她给儿子喂奶。生自幼丧母，是靠他爷爷喂汤水大，对于喂奶这件事他直存着疑惑，每每看小娃子叼着荷□呱嗒呱嗒吃得香甜，心里就会暗自惊奇：为什么我嘬时候没有？

    荷自然不知他这些心思，只看他瞪着眼认真在自己身边守着，便觉满足得很。又看他眼模样怪可怜，给孩子喂完奶之后便让他抱着哄会儿，自己则歪在旁看着。有好几次荷不知不觉眯着了，等睡了小觉醒来，发现生抱着早已熟睡孩子还在儿直直坐着呢。

    荷无奈：“他都睡着了，放他就得了。”

    生很紧张：“我怕吵醒了他……”

    荷只怕直这样累着他，便不再让他夜里跟着哄孩子。生却是不依，反而望着睡在荷另边儿子提了新要求：“让我挨着他睡行吗？”

    荷：“不行，么沉身子，万不小心翻身压着他怎么办。”

    生信誓旦旦保证：“我不翻身，我就这么躺着，让我睡间好吗？”

    荷自是不依，生也只得作罢，受了委屈似躺回自己被窝儿里。

    白天起了鸡鸣，生不会再立时从被窝儿里爬起来叠被子，反而会磨磨蹭蹭不起来，只等荷起床之后，自己赶紧着挪过去，趁机和儿子挨着躺会儿。时候了，生反倒生了睡懒觉病，每日早晨荷起来收拾圈儿了，待了屋来，见生依旧在被窝儿里满足挨着儿子睡大觉。

    个月后，霍家摆了满月酒，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酒席，依旧是像荷与生成亲时样，叫了周夫子和两邻居，婆家娘家坐在起吃个饭。杏和桃也带了男人回来，这年多家里大大小小事儿，如全都有了着落，也是借这机会团圆团圆。

    生见人多，怕吓着儿子似，只管自己抱着不撒手，连去茅厕都要荷抱着儿子在门等他。荷说了半天，他才勉同意给荷娘抱了会儿，却是不放心跟在旁边儿着急：“别摔了……别摔了……”荷娘无奈，只说连媳妇儿都是我抱大呢。

    待吃了午饭，邻居和周夫子便告辞离开，辈们也都散了，只小辈们坐在屋里闲话家常。生依旧坐在炕角霸着儿子不撒手，小宝趴在炕沿儿上拖着腮帮子好奇看着，忍不住对生：“让我抱抱好吗？”

    生记得他上次摔人家雪人脑袋事，生怕他把自己儿子也摔成两半儿，哪敢让他抱，紧着摇头：“不行，他很重，抱不动。”

    小宝往前蹭了蹭，不甘心求：“我摸摸他行吗？”

    这回生很大方应：“好，给摸摸……”仍是不能放心叮嘱，“是不许摸头，奶奶说小娃子头还没好呢，会给摸个大坑。”

    小宝很听话：“嗯，我不摸头。”

    生又煞有介事：“也不许摸鸡鸡，只有他媳妇儿才可以摸。”

    “嗯，不摸鸡鸡，我摸他手和脚。”小宝很认真回答。屋里其他人却憋不住了，心照不宣望向荷。荷闹了个大红脸，只努力装作无事模样，在心里狠狠掐了生把。

    生却是没意识到其他人反应似，想了想，又很大声补了句：“也只有他媳妇儿可以吃。”

    “哦。”小宝天真应了声。这回却没人了，众人怔了怔，随即便是阵极尴尬沉默，脸红脸红，瞪眼瞪眼，低头低头，望天儿望天儿。荷在炕上如坐针毡，臊得都要哭了，只恨不得找个钻去再也不要见人了。

    午后，荷送走了众人，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