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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怀里那个含羞带怯的年轻女人却不是丁解语。
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看,岳谨稍稍松开了女人一些,偏头就要望过来。程跖一把将姜玟桐拉到墙后:听我的,这会你别出去。
墙后的阴影里,她垂着头一动也不动,程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毫无感情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他都有了丁解语,这还不够吗?
程跖紧紧捏着她的手:姜玟桐
她呵了一声:没事,跟我们没关系,你也当没看到吧。
不是。程跖掰过她的脸,姜玟桐,你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怪不得一晚上晕晕乎乎,手和脚都冻得没了知觉,原来是发烧了啊。
她反倒还来安慰他:那我可能是下午冻着了,没事,我带了感冒药,捂一晚上就好了。
但事情总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夜里,姜玟桐烧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阵敲门声叫醒了。她裹着被子打开门,看到是程跖,晕晕乎乎地问道:这么快就天亮了吗?
我给你发了十几条微信都没回,就知道你肯定烧糊涂了。程跖亮出手中装满药物的塑料袋,摸了摸她的脑门,好烫,先进去量量体温。
姜玟桐摆了摆手:耳温枪和退烧药可以留下,我自己来就行。
德语的退烧药你看得懂吗?程跖说,这种时候就不要犟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喝完药,姜玟桐卷在被子里,只路出一张烧得红彤彤的脸。她的嗓子因为缺水变得有些哑:程跖,我每次遇到你,不是喝醉就是发烧,上辈子我一定欠了你很多钱。
你就少说两句吧,快闭眼睡觉,我一会就走。这次都怪我,不该带你去楼顶。
程跖往刚才新买的保温杯里灌完热水,偏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她的小脸裹在被子里,睡得安安静静的,比平时更多了些柔顺,但她的身体蜷成了一团,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程跖在一旁守着她,也自言自语道:真奇怪,我这么个饭桶,竟然也会照顾人。说给我妈听,我妈一定不相信。
这是我第二次跟女人同处一室却什么都没有做,说起来,第一次也是跟你一起。不过,你是不是太相信我了一点?
好吧,我又不是禽兽姜玟桐,我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吧。
快要天亮的时候,姜玟桐的高烧终于退了。她一身大汗地坐起身,扭头便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和一条浸在冰块中的毛巾,还有在沙发上打盹的程跖。
程跖在梦里皱着眉,照顾了她一夜,帅气有型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他手里还紧攥着一张药物说明书,显路出一些小心翼翼的笨拙来。
姜玟桐从小习惯了照顾人,自己却很少受人照顾。
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有人在异国他乡整夜地陪护她,这人却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向来对女人都漫不经心的程跖。
醒了?程跖坐起身来,走到她身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
这时,他的手机嗡嗡嗡响了起来。
这么早,谁这么想我萧樾?
萧樾在那边笑着:干什么呢,我给你发了一晚微信都不理我。玩什么玩这么疯?
我在慕尼黑,刚
起。
声音这么小,你身边有人?
程跖看了一眼正茫茫然发呆的姜玟桐,笑道:是啊,有人病了。
那边萧樾突然静了一瞬,他沉下声来:你刚才说你在慕尼黑?
不等程跖再说话,萧樾很快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一串心情不太好的嘟嘟声。
姜玟桐这边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程跖,帮我拿一下手机,在我包里。
程跖翻出手机,是有人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