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然的一段风韵,如昆山美玉,由内而外的光华润泽。
“若华姐姐。”
甜脆的嗓音,伴着一阵风到了自己身后。
苏若华不回身也晓得是谁,轻轻说道:“又这般没规矩了,好在这不是宫里,不然你又得提铃*去了。”
春桃吐舌一笑,上来亲亲热热的挽着她胳膊,喜孜孜道:“若华姐姐从来疼我,当然不会罚我的了。”
苏若华直起了腰身,掠了一下鬓边滑下的散发,秀丽的眉却轻轻一蹙:“你也出来了,难不成屋里只余下容桂一人服侍了么?”
春桃笑说道:“娘娘说现下天热,屋里人多燥的慌,不叫都在跟前杵着。再说了,皇上今儿过来,旁人都还罢了,偏生姐姐你先走了出来,余下的谁在与不在,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也出来了。”
苏若华听见“皇上”二字,神情微微一顿,半晌说道:“她也该学着些服侍的规矩,见一见世面了。以往总说年纪小,然而到底是要历练的。”言罢,便不语了。
春桃是个娇俏的人儿,圆圆的脸蛋,嘴角常挂着笑,一咧嘴腮上便泛起两个酒窝,一双眼睛亮莹莹的,叫人瞧着就心生亲近。
她小苏若华四岁,如今却也十七了。
苏若华自十一岁入宫,至今已有将近十个年头,从底下一层层的往上走,终是熬到了太妃娘娘身侧最得用的大宫女。若娘娘还在宫里时,这往下的小宫女们,都要问她喊一声姑姑了。
论规矩,春桃也要叫她作姑姑,但两人关系亲厚,苏若华本也不是个拿班做派的性子,不在宫中规矩也无那般森严,故而也就随她叫去了。
她出了会儿神,忽被一阵风吹在身上,春寒料峭,不觉打了个寒噤,遂重新去摘花。
春桃却兀自喜孜孜说道:“姐姐你说,皇上今儿过来,到底为着什么?”
苏若华忙着手中的活计,随口说道:“皇上的心思,谁敢揣摩?谁敢说知道?”虽是这样讲了,她却还是添了两句:“花朝节就在眼前,既是开春第一个好日子,又是咱们娘娘的寿诞,皇上来探望娘娘,也在情理之中。”
春桃却凑上前来,身上扑的香粉味儿直往苏若华的鼻里钻,她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说道:“姐姐,我瞧着皇上是不是有意接咱们娘娘回宫呢?再有,我出来前,听着皇上的话里,关系着你呢。”
苏若华指尖一颤,到底是没能躲开一枚尖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她将食指放在口中轻吮,默然不语。
春桃喋喋不休道:“论理,皇上虽不是咱们娘娘亲生的,到底也是打小儿抚养长大。皇上的生母,林太妃一早儿就没了,他在咱们娘娘膝下长大。虽说后来跟了如今的太后,但这抚育之情到底是难忘的。打从先帝过世,咱们娘娘来这背哈喇子地方已有三年了,他来接娘娘回去尽孝,也是情理之中。”
苏若华听她说着,面淡如水,不置可否。
春桃忽又一笑,低声道:“再则,皇上待姐姐从来是另眼相看的,怎会舍得姐姐一直留在此处呢?”
闻言,苏若华水眸微抬,静静瞧着她。
春桃一怔,不由道:“姐姐……我说错什么了?”
苏若华淡淡说道:“打从你选入宫来,到我手下,我叮嘱过你多少回。这是宫里,谨言慎行,一句不慎,就能引来杀身之祸。比如你方才那些话,你觉着合适么?你是为着咱们娘娘,然而如今宫里掌事的是太后娘娘,你这些话若传入她耳中,你不是在给咱们娘娘招祸么?”
春桃吐了吐舌头,笑道:“姐姐还是这样谨慎周到,咱们又不在宫里,跟娘娘出来的统共也没几个人,谁的舌头能那么长,学到太后娘娘的跟前儿去?”口中这样说着,她缠上了苏若华的胳臂,撒娇笑道:“我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