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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河毫不反抗,让换便换,然而唱了没几句,艾星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说,“宁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这么听话?”
宁河也不躲,看着他,“艾星,等你消了气,我们聊聊吧。”
艾星薄唇抿紧,手下渐渐用了力。宁河蹙着眉,也没叫痛。
“今天也晚了,外面又在下雨,你就在我这里睡吧。”宁河又说。
他其实无所倚仗,就算一退再退也未必能够弥补艾星,就想试试能不能用寻常态度与对方相处。
艾星却突然将他一把拽起,往卧室的方向拖去。宁河踉跄跟了两步,又被艾星直接抱起来,走出客厅,进入卧室,最后扔在床上。
因为宁河一贯晚睡,常常要到上午才起,卧室里总是拉着厚重窗帘。艾星进门时用脚带上了门,外面的光亮也被彻底隔绝,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宁河撑着上身往后退,艾星顺势就将他整个抵在墙上。
两个人靠得很近,宁河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和艾星身上的烟酒气息裹混成一团。周围的一切晦暗不明,他们只能看到对方眼底隐约的光。
艾星压低了声音,问,“花是你送的吗?”
宁河以沉默代替回答。
艾星拂起他额前垂落的发丝,往后抹去,路出他光滑漂亮的前额。
温度偏低的嘴唇随即覆了上去,很慢地厮磨,仿佛一只猛禽在咬啄他的猎物。
宁河闭上了眼睛,心跳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听得艾星说,“宁河,六年啊,你对我是不是太狠了。”
“......明知道我喜欢你的声音,所以离婚都要以录音方式留给我。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以后,我每一次回放这段录音时是什么感受?”
“每一年都记得给我妈妈墓前送花。掐着我的每一根软肋。可是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说是为我好。”
“宁河,你就那么等不起吗?十八岁的我给不了你的,也许十九岁,二十岁我就能给了。”
“你太了解我,知道我在乎什么,害怕什么。所以你为所欲为。”
“这六年你过得不好。我知道。”
“你活该,是么。”
宁河起先还能保持克制。可是随着艾星每问一句,他的镇定就崩溃一寸,到最后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艾星仍然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紧紧压住,然而落下的吻却极轻柔。
宁河双唇发颤,任凭艾星亲吻他的额头,似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他知道艾星是对的。
他自作自受,他活该。
他留给艾星录音,给艾星亡故的母亲送花,都是在提醒对方,不要忘了自己。
宁河勉强发出两个破碎的音节,“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