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在此时出头,心里一时惶恐不已的想“完了完了,如此必定失了圣意”,一时又委屈的想“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正进退两难之际,忽听一声震响,高坐之上,嬴政拍案而起!
寂静的朝堂之上陡然作声,群臣齐齐心下一颤,不约而同跪下身去,口称惶恐。
而嬴政厉声斥道:“尔等身为朝臣,蒙受国恩,俱是无君无父之辈耶?!”
他向先帝陵寝所在之地拱手:“先帝仁善,临终前降旨不得因山陵崩而阻止民间嫁娶,只以百日为计——百姓尚且如此,而朕为嗣子,竟只守孝二十七日,如此忤逆无礼之事,满朝公卿,竟无一人上表直言,坐视朕失孝于先帝,见笑天下吗?!”
群臣跪下身去之时,还在想没头脑今日在抽什么风,太后如何还不中止他这般胡闹,待到嬴政说完,却是脸色大变,齐齐显露惶恐之色。
这一回,却是要真心实意多了。
原因无他——新帝占理!
而嬴政尤且没有作罢之念:“礼部尚书何在?!”
礼部尚书几乎是屁滚尿流的膝行两步近前:“臣在。”
嬴政狂风暴雨般训斥道:“礼部职权为何?你的为臣之道又在哪里?坐视大行皇帝受辱,当今天子失行,这礼部尚书的官帽,你竟还戴得住?!”
礼部尚书连声称罪:“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嬴政又看向满殿朝臣:“二十七日啊,朕等待了整整二十七日,如此不法不孝、有违国礼之事,竟无一人做声!你们如何对得起先帝?如何对得起国朝?又如何对得起朕?!”
没人敢抬头,也没人胆敢出声分辩。
嬴政冷笑出声,势如霹雳:“礼部尚书失职至此,罪无可赦,即刻去官,廷杖三十,两名侍郎同罪!当日出声提议朕以日代月为先帝守孝的,更是其心可诛!通议大夫章怀、中书舍人戴诚、内给事王永贞、秘书郎符永之即刻杖杀,以正国仪!”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众臣:“朕如此处置,众卿家可有异议?!”
众臣被他这一通狂风暴雨吓得肝胆俱裂,且又兼新君占据大义名分,字字句句毫无错漏,又岂敢违逆?
当即齐声跪拜:“臣惶恐,伏唯陛下能作威作福!”
嬴政唇角微动:“很好。”
紧接着便听帷幕之后传来宫人的惊呼声:“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