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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
他愈想愈是委屈,又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何处,隐隐又有几分不满,而严靖和又说了那等话,徐景同索性便避不见面。只是,宅子里毕竟只雇了阿杏一个小丫头,有时不免吩咐她去街上买些物事,这种时候,最是难熬。
严靖和便在书房,便是有什麽事也不叫人,徐景同又是担心,又不愿认错,经常悄悄听著二楼的动静,恐怕严靖和只有右手堪用,要拿什麽东西也不便宜,又想,严靖和既已厌弃了他,自己又何必这般忠心耿耿,简直如同个笑话一般。
这一日,阿杏出门後,徐景同听到楼上传来一声脆响,料想是那人打破了什麽物事。他左思右想,犹豫迟疑,终究还是连忙上楼,生怕出了什麽意外。幸亏只是打破了杯盏,严靖和不曾受伤,听到声响也只是朝他瞥来一眼,淡淡道:「你来做什麽。」
徐景同咬著牙,不愿回答,手脚俐落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瓷片,一眼都不敢看著那人,一看便要心口作疼。
「我叫你说话。」严靖和语气冷漠。
徐景同被这麽一说,却是愈发地难受,他放下手中的物事,起身道:「少爷为何不愿要我为仆?莫非竟是我哪里得罪了少爷不成……少爷如此待我,是铁了心要赶人麽?」
严靖和不答反问:「你便是个天生的贱骨头不成?叫你脱了贱籍,你倒是眼巴巴地要给人为奴为仆,这又是什麽道理。」
「我……」徐景同一时语塞,却说不出话来。
严靖和说得不错,确实是自己一心惦念要服侍主子,按著道理来说,严靖和叫他脱了奴籍,反倒是件好事;由始至终,便是他一个人不知好歹,又不肯领情,莫怪严靖和发那般大的脾气。纵是明白这点,徐景同仍感到委屈。
「我瞧你不是个嘴笨的,这会倒是说不出话来了?」严靖和并不放过他,不留情面地道:「竟上赶著为人奴仆,想来你是个愚忠的,但眼下却是新时代了,纵是你想卖身,也未必有人买。你如今也是个商人了,竟还肯自卖为奴,当真不要半分脸面了麽?」
徐景同脸上一阵发烫,说不清是耻辱还是困窘,只是抬不起脸来,也再说不出一个字。
严靖和说的这些他并非不明白,只是不懂与自己有何关联。他自幼为仆,从来没有人同他说过这些,是以他并不知道,人生於世并非只是为了活下去,亦须懂得自重自爱。
「少爷……」徐景同只觉一阵心慌,又不知所措,「若撕了那张卖身契,少爷与我,便什麽都不是了……」他说到这里,忍著哽咽,低声道:「我别无他愿,只求少爷成全……」
「既你满心惦记著为人奴仆,那便过来罢。」严靖和冷冷道。
徐景同不敢耽搁,忍著心底的酸涩,匆匆走了过去,才停下步伐,就见严靖和抬起手,脸上忽地一痛,热辣辣地生疼,竟是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徐景同又惊又怒,神色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