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闻月州示意他进门,现在还舍不得提,以后吧。
现在舍不得,以后就舍得了?
纪安洵直觉这话里有坑,但他理不清楚,也又不想追问,显得很怂不豪横。
这时闻月州突然问:我知道你家的密码,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纪安洵下意识道:除了我只有你知道,哪里危险?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赶忙尬笑,你又不是变.态杀人狂,我有什么好怕的。
世界上可怕的人不止这一种。闻月州伸手勾住他的领子往门里一拉,两人顺势靠近,就挤在门边这一处角落,连空气都稀薄。
!纪安洵慌乱抬眸,对上闻月州莫名黏稠阴郁的视线。
闻月州关上门,在黑暗中发出恐吓。
这么不设防,小心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替纪安洵理了理衣领,动作温柔,以表安抚。
第8章 月季玫瑰
十二层唰的一片通亮。
纪安洵将新拖鞋拆封,递到闻月州脚尖前,又替他摆正。
闻月州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不是纪安洵的脚码,显然大了一些。舌尖抵住脸腮时剐蹭出一片尖涩的疼痛,他脚下不动,僵住了。
纪安洵蹲在他面前,突然说:备给大哥的,你们俩的码数应该差不多,你试试吧,如果不合适,我立马叫人重新买一双过来。
绷紧的头皮瞬间放松,快肆意而出的恶念也被瞬间镇压,闻月州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换鞋后跟着纪安洵进了客厅。
你先坐,我烧水。纪安洵自顾自地去了茶水间,好像没把他当需要礼待的客人。
闻月州却为此感到愉悦,他在沙发上落座,伸手摁住了一旁的黄色月季抱枕。
纪安洵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又偏爱玫瑰月季,起初在纪家老宅里种了一座花园,但时不时就会遭到纪太太的摧残。纪安洵敢怒不敢言,委屈得丢了魂,哭得比一地残花还惹人怜,他的心就算是铁铸的也得熔,索性在自家划了块地伺候纪安洵的爱花。
每到盛开,拂过一片浪漫,纪安洵就喜欢蹭在娇艳欲滴的花色边画画,染一身颜料,小花猫似的端着画去找他听夸。
没有什么比甜美的曾经更刺人,闻月州不由自主地摸出烟盒,不料被端着茶壶从茶水间走出来的纪安洵逮了个正着。
纪安洵瞪眼,怒喝:不准抽烟!
闻月州摩挲着烟盒,正想哄过去,就见纪安洵蹬蹬蹬地走过来,将茶壶一放,一双漂亮的眼角瞪得溜圆,好的不学学坏的,谁准你抽烟,给我放下!
他从来不知道闻月州会抽烟,还常带烟盒,一副老烟囱的臭德行。纪安洵抿了抿唇,理不清心中的不舒服是缘何而来。
我放下。闻月州立马将烟盒放下,哄道,我没想抽,只是拿出来看看,我很少抽。
骗鬼呢,爱抽不抽,抽不死你!纪安洵将烟盒丢进垃圾桶里,跪在垫子上替他倒茶,嘴上还骂骂咧咧,嘟囔个不停,跟念经的小和尚似的。
闻月州忍不住笑了一声,凑近些问他,不是说没茶吗?
我给大哥备的,你只是借光而已。纪安洵将茶杯推过去,喝吧,烫死你。
好。闻月州当真去拿茶杯。
纪安洵连忙握住他的手,气道:不准气我!吼完就揪住闻月州手背上那薄薄的一层皮肉,使劲一转。
闻月州不疼却做作地嘶了一声,纪安洵果然上钩,飞快地将作恶的手指松开。闻月州趁机用指尖刮过他鼓囊的脸腮,脸都鼓成气球了,哪敢气你?别跪在垫子上,坐过来。
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
纪安洵从垫子上挪过去,蹭上了沙发,盘腿坐好,偏过头不看他,嘴上嘟囔着不知是说教还是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