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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
  “不是。”

    “你就是这么想的。”陈恨仍是笑着,“所以你一会儿好温和,连石头都能给你焐热了;一会儿又好暴戾,恨不能把人按在榻上,现在就给办了。”

    “不是,是真的喜欢你。”

    从前世追到这里的喜欢,把人圈着,也只是怕他跑了。

    陈恨翻了个身,揉揉他的脑袋:“我没怀疑皇爷不喜欢我,皇爷喜欢我,喜欢得紧,我知道。”

    他收回手:“但是喜欢与偏执,从来都不能让皇爷把我锁起来。皇爷偏执,那是皇爷的事,与我无干,皇爷不能打着偏执的旗号困住我。”

    李砚辩道:“倘若不看着你……”

    陈恨咬咬牙,狠心道:“我这个人如何,与皇爷也无干。”

    “无干?”

    “无干。”他咬着字眼,“不论为臣为侣,我都不是皇爷的物件。”

    李砚讽刺地笑了笑,抚掌拍了两下:“好,好得很。你是天底下最独立自在的人,谁的骨头,也比不了你的骨头硬。要锁你到几时,你才懂得低一低头?”

    陈恨却道:“从前同皇爷说,那里边有句话,皇爷还记得么?”

    他从前讲过的故事,李砚都记在心里,稍想一想便忆起来了,他却装作不知:“你说,朕日理万机,对这些琐事,记不得了。”

    陈恨低声念诵道:“‘两个痴虫,你看国在那里?家在那里?君在那里?父在那里?偏是这点花月情根,割他不断么!’”

    国家君父,花月情根。

    细细想来,陈恨早早的离了陈家,除去一个父字,他的国与家与君,正是花月情根的缘起缘落。

    纠纠缠缠,密密麻麻,要割舍开,到底比里的侯方域与李香君要难得多。

    这花月情根,确实是割不断。

    不单李砚割不断,他陈恨自个儿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原是要同李砚说道理,结果他这话说出来,却像个笑话。

    陈恨想同他说另一番话,可是这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离亭,你从来厉害,没了你,闽中就收不回来了,贺行就抓不着了,朝野上下就该乱了,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力挽狂澜于既倒,是不是?”

    话说的重了,李砚又劝他:“你别想了,不用你想这些事儿了。”

    可他又怎么能不想?

    “你睡罢,不扰你了,又惹你不高兴了,朕过几日再来。”

    李砚起身,穿了鞋就出去了。

    陈恨没说话,转过头去喃喃念道:“‘偏是这点花月情根,割他不断么!’”

    也没回西边的暖阁,李砚憋着火,抓起长剑,去武场练剑。

    游龙走蛇,横挑竖截,银光蹁跹,前刺后击,确实是好不羁的模样。

    只有李砚自个儿知道,他那衣袖,牢牢的缚着他的手脚。

    挽起衣袖时想见陈恨,挽起剑花时想起陈恨,陈恨念的那句戏词,在他耳边响了一遍又一遍。

    就那么点儿风月,陈恨要斩断,他李砚偏不许。

    练得满身是汗,他随手将长剑一抛,丢给了匪鉴。

    李砚扯了一下衣袖,将大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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