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的酥皮卷,实在割舍不下,当下放下茶盏,对阿檀招了招手。
阿檀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对,来,过来。”悟因笑得一脸慈祥。
阿檀不动,怯生生地看了秦玄策一眼。
秦玄策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大师叫你,过去吧。”
阿檀这才过去。
悟因上下打量着阿檀。
他看过太过仔细了,眉头还皱了一下,看得阿檀心惊胆战的,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怯怯地道:“怎么了,大师,我有何不妥吗?”
悟因收回目光,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老衲生平不欠人情,今日既吃了你的点心,就给你看个面相,以为回报。”
大法明寺主持悟因大师,传闻其天生慧眼,睁眼能知三生因果,时人皆以“圣僧”尊之,虽王公贵族来拜,千金不能得其一谶。
但阿檀却不晓得,她客气地回道:“多谢大师父,那很不必……”
悟因捋须微笑,自顾自地说下去:“大法明寺西侧二里地,有一座莲溪寺,为比丘尼修行之所,寺中主持惠明师太佛法深厚,有大慈悲之心,你若去彼处出家修行,老衲可修书一封代为推荐。”
秦玄策正在喝茶,突然呛了一下,咳了起来。
阿檀受到惊吓,眼睛都瞪圆了:“不、不,我为什么要出家?”
第12章
悟因指了指阿檀的脸,一本正经地劝说:“老衲观你面相,命格清贵,然印堂为乌云所蔽,半生不顺,生来与至亲离散,此为孤雏之苦,如今命宫红中带黑,冤孽已至,来日必为恶人所欺,遭逢流离困顿之苦,你听老衲一句劝,不若跳出红尘,可不受这世间劫难纷扰,岂不快哉?”
阿檀听得目瞪口呆,期期艾艾地分辨:“大师,您看得不太准,别的不说,我母亲用心将我养大,一向关爱有加,我并无孤雏之苦。”
“呃?”悟因大感意外,有些尴尬地揪了揪胡子,“不对啊,莫非今天眼睛花了?”
秦玄策重重地放下茶盏,面无表情地看着悟因:“但凡我在,我家的丫鬟,什么恶人敢欺她,笑话,你不但眼花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他又对阿檀冷冷地道:“别在这里听老和尚的无稽之谈,你的正经事是什么?还不快去。”
“啊,是。”
阿檀这才想起,昨日胡乱绉了个借口,要采摘山寺梅花为秦玄策酿酒,睡了一夜,她自己险些忘了,不曾想秦玄策却记得很牢。
她不敢怠慢,急忙退了下去。
见阿檀出去后,秦玄策这才拿起抓在手中的小圆包子,慢慢地咬了一口。
白芝麻研磨的馅料,好似流淌的脂膏一般,不很甜,浓郁香醇,大约阿檀又把玉兰花苞掺和进去了,间或咬到一点脆生生的东西,舌尖好似触到了春光的气息。
这样的小包子,秦玄策觉得他一口一个、多来几个完全没问题。
可惜已经被悟因吃得差不多了,老和尚年纪虽大,胃口却很好。
秦玄策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来由地不悦起来。
悟因吃饱了,来了精神,重拾棋局。
秦玄策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为将者,胸中自有沟壑万千,行军布阵之法用于棋局之上,招招记记蕴含杀气腾腾,黑子连发,一路包抄直下。
两人你来我往,在方圆星阵间厮杀了半天。
悟因被杀得没有招架之力,急得吹胡子瞪眼:“呔,竖子无礼,岂不懂尊老敬贤之道。”
秦玄策毫不手软,一口气吃掉悟因三颗白子,顺势敲了敲棋盘:“老和尚,要认输吗?”
悟因恼怒地按住了棋盘:“再开一局。”
秦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