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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愈发多出了几分说不出的情-色意味。
他抬起头来去研究墙上的花洒,绷出线条的脖颈与锁骨流畅而利落,几乎能看清他脖颈上细细的、如同小蛇般攀爬蔓延的淡青色血管。
春光半泄,风景正好,恰是迷醉处。
原本已经停下来的花洒猛地一顿,随后一下子喷发的更加猛烈了。带着血色的水不要命似的往下洒,这一幕要是截下来,简直可以直接用进。
江邪盯着像只鼓胀的水母似的不断喷血水的花洒,目光渐渐变得怪异起来。
……他怎么觉得,这一幕隐隐有些眼熟呢?
总不会是他当时的那一幕重演了吧?
然而管它是人是鬼,江邪如今满脑子想的都只有赶紧关了水去睡觉。他的目光幽幽在浴室内转了一圈,随即慢吞吞从柜子底下拉出来一个工具箱,从里面掏出了一把螺丝刀。
随即,在顾影帝震惊的目光里,他开始——
往下卸螺丝。
骤然被拆分的顾影帝有点惊慌,可偏偏他眼下不能出声,只能眼睁睁望着江邪利索地把他拆分成一堆散的零件,粗暴地堆到墙边。原本连接的水管也被整个儿抽掉了,水流的喷发彻底停止,江邪把螺丝刀一扔,望着自己的努力成果,满足地拍拍手,“这不就行了?”
管你是人还是鬼呢,通通卸了拉倒!
被大卸八块的顾影帝:……
他都不知道是该夸这小混蛋神经粗,还是该夸他胆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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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繁挂掉电话之后,心中仍有些不宁静。与天不怕地不怕的江邪不同,他是典型的艺术家人格,敏感而多情,大冬天的时候也要裹件薄薄的大衣,硬生生要把自己活成一首行走的诗。他眉眼风流薄情,带点儿娇矜的意味,倒真的有些像是一首动人的诗了。
但艺术家人格同时也意味着丰富的想象力,一点点小的描述都能瞬间扩展为活生生在眼前展开的画卷。寇繁想起刚刚照片上的血迹,头皮一阵阵地发麻,瞬间由坐在摇椅上改为了坐在床上,并把自己严严实实裹进了被子里,宛如一个巨大的蚕蛹。
偏偏解决了花洒的江邪还要皮一下,发短信问:【猜猜我刚刚发现了什么?】
寇繁一震,信以为真:【发现了什么?】
江邪:【我发现,在花洒的后头,有一根白色的水管……】
寇繁心提得更高,缩在被子里响亮地咽了口唾沫 。
【在那水管旁边,好像有几个红色的手印。】
血、血手印?!
寇繁一惊,脊背上都麻酥酥穿过一阵电流!
偏偏就在此时,窗外的风声也一阵紧挨着一阵大了起来,像极了女鬼于夜中哭嚎。树枝被这大风吹的噼里啪啦向窗户上砸,寇繁把被子拥得紧紧的,眼睛连眨也不敢眨,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生怕自己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猛地出现点什么。
“叮铃铃,叮铃铃——”
打破这份僵持的,是骤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平日里听来正常的普通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