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日比一日多了笑颜,本以为陛下会对小姐好,不说一辈子,可怎么这一趟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沈观鱼抹去她的眼泪,勉强笑道:“我不会做傻事,你们好好的,我就不会做傻事,听话,先回去吧。”
见她决意如此,扶秋到底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到看不见人,沈观鱼独自走往存寿殿的方向,湿沉的鞋子难受,可又怎么比得上析春浸在冷水里的一双手。
康业没想到沈娘子还会追来,忙迎了上来,沈观鱼问:“我可以进殿同陛下说点话吗?”
“这……”康业把着拂尘思量一番,终究是点头。
寻常陛下说不见的人,康业怎么也不敢带到面前去,但这是沈娘子,昨夜陛下一夜伤神为的是谁,怎么可能真的就不要她了。
虽然说二人如今吵翻了,但康业还是愿意冒个险,但也忍不住劝道:
“沈娘子啊,和陛下相处,就算是太后这般的长辈,也是处处退让,如今倒成了陛下迁就着你了,本已是天大的恩宠,可别因为一时意气弄丢,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这回若是能见着,可要好好说,陛下总是偏疼你的。”
康业的言下之意,是她恃宠生骄了。
但他们陌路至此,大概不是因为她的娇气。
沈观鱼把康业的话当穿堂风过了,疲惫地点了点头,康业小心地进去了,她揪着手垂头在外边候着。
良久,康业才迈出高高的门槛,朝她轻轻招手,又嘱咐不休:“陛下让您进去,沈娘子别再犟了,多说点软乎话啊。”皇帝不高兴,他们伺候起来也麻烦啊
沈观鱼独自走进了存寿殿西殿后的暖阁,赵究已经换下了朝服,穿上了洁净而明朗的宽大道袍,姿态闲雅,寂冷雪霜姿,看样子是暂时不打算往慈宁宫去了。
在她走过来的时候,赵究看着她的膝节,衣裙轻薄,方才在宫道上跪着走那几步大概是疼的,再细看,绣鞋的颜色不对,竟是全湿了,便猜到她去了哪里。
等沈观鱼站住了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
沈观鱼没有在臣子觐见的距离停下,而是到他面前又跪下了,手扶在他膝上,娇容在近前,裙摆似盈盈盛放的玉昙。
“陛下,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她那双莹白的皓腕自膝头滑向他的腰,抱着依进他清冷带着玉蕤香的怀中。
赵究的手下意识要环住她肩,犹豫了一下,又握紧放了下来。
眼中反倒凝聚了怒气,为了那个侍女,沈观鱼也真是费心到了一定地步,还会来跟他服软。
由此,他说出的话依旧冷淡:“朕并未同你吵,你来就是说这个?回去吧。”
说完要拉下她的手,沈观鱼不让,更是环紧了他,身子也逶迤动人地贴了上来,刻意放轻的声音带着媚态:“陛下不是说要罚我吗,待会连不敬之罪一起罚吧。”
她说话时唇瓣在动,让赵究想起从前那些夜晚,她口中因自己而发出的姝妙音色,教人夜夜流连,待一定神,沈观鱼的清绝的容色放大,赵究说道:“你……”
话没出口,她软软的唇仰头就亲了上来,轻含着他精致的唇线,甜软的气息让赵究心神动荡,没意识地就回吻了她。
沈观鱼被这一鼓励,双瞳剪水莹彻动人,胆子也大到不可思议,竟然还拉着赵究的手覆上自己,软意顷刻撞了他满手。
知道沈观鱼是什么意思,赵究心动的同时更加动气了。
她还真是在意这个婢女,分明弄个玉牌对自己千防万防,现在为了个婢女竟肯主动献身,连勾引这招都使出来了。
沈观鱼根本不懂男人是什么想法,在他分神的时候还以为是默许,手已经勾上衣带了,结果那漂亮的玉手轻易挣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