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今日商讨之事,不外乎是阿尔赫部落也在固阳不断增兵一事。
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不过也好,慕迟想,固阳离着此地极近,一来一回也不过一日,不用离着兵营太远。
商议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慕迟心中有事,起身便要离开。
而此刻樊柱才终于能说些闲话,见慕迟起身,便朝他看去,随后“诶”了一声:“殿下,昨日固阳一战您受伤了?”
慕迟凝眉:“嗯?”
樊柱:“您的嘴……”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朝他看去。
周庄墨也忍不住朝慕迟看了一眼,昨夜天暗未能看清,方才便发现,他的下唇有一块不小的红痕。
慕迟垂眸:“被人咬了一口,无碍。”
话落,他径自离去,留下后面几人面面相觑。
走到帐外,慕迟伸手抚了抚唇上的伤痕,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愉悦。
却在此时,司礼快步跑了过来:“公子,闻叙白求见长乐公主。”
作者有话说:
狗子:看见我嘴上这么大的红痕了吗?
还是狗子:我老婆咬的!
第62章 、捻酸
乔绾醒来时, 幄帐内早已收拾利落,丝毫不见昨日的狼藉。
昨夜她好像梦见了母亲,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哄着她睡觉。
乔绾抿了抿唇, 穿了衣裳走出里间。
一名丫鬟模样的陌生女子端着温水在外帐候着,见到她忙福了福身子:“奴婢叩见公主,司将军吩咐奴婢伺候公主梳洗。”
营中的女子大抵是俘虏的家眷婢女, 乔绾无意为难她, 只随意洗弄一番。
未曾想丫鬟又端来一个檀盘, 檀盘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精致妆奁,妆奁内华丽的首饰与肃杀暗沉的营帐格格不入, 一旁还有一瓶上好的手脂,是她以往在陵京常用的样式。
乔绾想到陵京,便想起昨日的那封书信,心中不觉烦躁起来,没有理会便径自走出幄帐。
腊月牧场的寒风不小, 乔绾未曾穿裘氅,虽觉察到冷, 可吸入冷气时肺腑又莫名的舒服。
乔绾在内营随意地走着,不觉便走到了出口处, 侍卫如昨日一般拦下了她。
乔绾紧皱眉头, 转身就要折返,也是在此时, 身后一人温和的嗓音里带着些沙哑, 不可置信地唤她:“宛娘?”
乔绾身形一僵,转过身去。
外营一间简陋的幄帐前, 一袭白衣的闻叙白走了出来, 眉眼满是疲惫, 衣摆处也沾了些污浊,本就清瘦的身形,此刻看起来更清减,却仍显温和。
乔绾没想到闻叙白会来兵营找她,她本以为得等到自己回到金银斋才能再见他。
乔绾刚要走上前,侍卫抬手便拦下了她:“公主请回幄帐。”
乔绾皱眉,骄横的语气信手拈来:“你们敢拦我?”
侍卫一怔。
闻叙白也顿了下,他看着乔绾浑然天成的娇纵姿态,却不见丝毫的盛气凌人,这和以往他认识的她如此不同。
乔绾抬了抬下巴朝前走了两步,侍卫便退了两步,许是她太过强硬,侍卫最终松了口,未曾放她出去,只搜查一番后让闻叙白进来了。
片刻后。
乔绾不耐烦地让跟着的侍卫离自己远些,与闻叙白沿着内营走着。
二人谁也未曾开口,只剩呼啸而过的风声。
最终是乔绾率先打破沉默:“闻夫子何时来的兵营?”
闻叙白默了默道:“刚来不久。”
事实上,将书信送去馆驿后,他便去了金银斋,却得知她去了西山,遍寻不到之际,方才知她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