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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活着,活得好好的。

    三年多,上千个日日夜夜,他终于找到了她。

    可是,她却成了旁人口中的“宛娘”,有了一个孩子,身边也有了一位拥有她喜欢的模样的男人。

    慕迟蓦地用力地咳嗽起来,撕心裂肺,腰背微微佝偻。

    司礼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外,听着里面的咳声,等了一会儿才作声:“公子。”

    里面仍旧没有动静,司礼嗅了嗅,未曾嗅到迷香的香气,知道公子仍清醒着,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汇报着今日打探来的消息:“金银斋是两年前开起来的,长乐公主一行来到九原也才不到三年时间,当初来时,长乐公主身边只有倚翠、一个叫张福的马夫及……一个襁褓中的幼儿。”

    慕迟的指尖微紧。

    司礼继续道:“长乐公主府中的婢女与护院皆是九原城中人士,并无黎国人。近些时日长乐公主和月见书院一名叫闻叙白的夫子走得极近,听人说,二人是经人牵线面亲相识的。”

    说到此,司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背对着他的公子,见他始终无异状,又汇报了一些其余事情,便要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三周岁的孩子,当有多高?”身后的慕迟倏地开口,茫然问道。

    “孩子”二字,对他而言,不过就是那个被锁在地牢里如牲畜一般的自己。

    司礼愣了一息,应道:“约莫二尺七八到三尺左右。”

    说完,他等了一会儿,见公子再未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听见身后的开门关门声,慕迟长睫轻颤了下。

    良久,他抬手遮住眼眶,喉咙里溢出一声嘶哑难听的笑来。

    所以,那孩子的父亲并非那个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也不过就是个面亲相识的人罢了,也只比陌生人好些。

    可转瞬,他的眼眶一红,掌心沾染了些许濡湿。

    她消失足有三年七个月又十四日。

    司礼说她来到九原不到三年,距她离开陵京之间隔着大半年的时日,她初到九原时抱着襁褓中的幼儿……

    那大半年,她在何处?与谁人在一块?做了什么?那个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还有白日她温柔轻唤的那声“叙白”,她为何要与那名叫闻叙白的白衣男子面亲?她喜爱他了吗?

    可明明是他先来的,她想要的他明明也可以给她!

    无数念头在他的脑海交杂,天人交战一般搅得他头痛欲裂。

    慕迟猛然起身,看着火炉中燃烧的炭火,唇齿之间溢出一丝寒气。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暖一下,可手将要触碰到炭火,他仍觉得心被冻得打着颤,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锦裘沿着他的手臂滑落下来,落入火炉内,顷刻燎烧起微弱的火苗。

    慕迟忙乱地探入火炉中,将锦裘拿了起来,以手紧紧捂着火苗,指尖灼坏了几块皮肉,他只看着锦裘上那个一指节长的小洞。

    这件锦裘是她送与他的,可白日里,她却连看都未曾看一眼。

    而今乔绾就在九原城内。

    他大可不用忍受这些冷与痛。

    下瞬,慕迟蓦地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夜已深了,万籁俱寂。

    片刻后,慕迟安静地站在白日来过的庭院中,看着前方安静的院落,窗子隐隐约约映出一盏烛火,等着它自行燃尽。

    这是乔绾一贯的习性,她不喜欢太黑暗的地方,即便是在歇息时也要亮着一盏烛火,到了九原城亦未改变。

    似乎终于找到了些以往的痕迹,慕迟的唇不觉勾了勾,抬脚便要前行,脚下却踢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脆响。

    慕迟低头看去,脚下是一柄供孩童玩耍的木制小剑,剑身上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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