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一手抓住张颂成的手臂,压低声音质问:“这些都是什么人?将军说了戒严,你没听到?”
字字冷厉,骇人的气势,不消说便是右副褚元。
他的力道很大,张颂成也被他这一下抓得生疼,碍于身后还有人,不好龇牙咧嘴显得弱势,只能一边试图拿开褚元的手一边同样压低声音解释:“你先放开,那是白小姐,她……”
“谁也不行!”褚元断然道,紧皱的眉头显得愈发威严,“军令就是军令!”
这样的架势实在令人惶恐,而淋雨之后白清嘉脚下已然有些打晃,早没有精神再去听旁人的争执;她已后悔刚才点头答应进来了,一边借着孟柯的力撑住自己的身体,一边试图跟张颂成搭句话说要离开,可此时门内却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她于是终于又在因高热而变得分外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他。
……徐冰砚。
他是冷沉的。
也许权势和财富真的能轻易改变一个人,譬如原来白清嘉从没有觉得这个人可怕,可现在她被属于他的士兵包围了,那种压迫感便让她感觉透不过气——说来也奇怪,他明明并没有生气或发火,只是面无表情地从诊室里走了出来,神色远不如他的右副那么凶煞,可偏偏令人十倍百倍地害怕,她感觉孟柯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都紧了很多。
所谓世事变迁……可真是个厉害的东西。
他也看到她了。
出门的那一刻他的眉头是微皱的,显得很严厉,大概是因为听到了门外嘈杂的动静所以感到不满,而当他看到她时这种严厉有一瞬间的中断,怔愣过后又变得有些复杂,她的视线晃得太厉害,实在说不清那情绪是什么了。
“白小姐。”
他再次这样客气地称呼她。
人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这话真没一点错——二月初她在学校再见他那时心中的震动剧烈到让她羞愤欲死,如今不过半个多月过去她便平静得多了,尽管看到他那双幽深的眼睛时仍难免心中涩痛,可总归不至于张皇到再次夺门而逃,还能强打精神向他点头问好。
“徐将军。”
她跟他一样客气。
两人在空荡的走廊上相对而立,明明旁边有很多人的,可是气氛却好像都在围着他们转,她不愿意陷在这种状态里,更不想继续纠缠在这些压抑的沉默中,于是当先开了口,说:“很抱歉打扰你,我不知道这里有戒严令,还以为进来一下没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张颂成就插了话,在他们长官身边低声解释:“将军,是……是我在门口遇见了白小姐,看人病得厉害就先请进来了……”
语气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好像也唯恐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