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
道:“陛下勿要忧心。草民想,应厂公未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此一来,应大人的怨气就要轻的多了,想必过些时日彻底消了气,终究会回来的。”
黎慎礼淡淡地说道:“朕身为帝王,还得对一名臣子这样百般讨好。”
左丹木道:“陛下以仁治天下,又顾念与应大人的同宗之情,才会如此。应大人乃是皇族血脉,却认了一名宦官当养父,此事说出去实在不甚体面,也难免有碍于他的前途。陛下也是为了他着想才会这样做,奈何应大人太过重情,却是不懂您的苦心。”
他想了想,说:“不若草民明日试着劝说一下太皇太后,请她老人家出面写信劝说应大人,或许能够令他理解陛下的苦心。”
左丹木这个理由找的极好,几乎让黎慎礼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了,听着左丹木把话说完之后,他的脸色好看了很多:“此法倒也可以一试。”
说完之后,他又解释似的补了一句:“大敌当前,朕实在不愿因误会失去一名能臣。”
左丹木道:“陛下胸襟宽广,以和为贵,草民明白。”
黎慎礼愈发看他顺眼:“当初你们一行人代表西戎来到京城,纷纷拜会太子,日渥甚至暗中与黎慎韫合作,意欲谋害父皇,唯有你主动与朕邀约来往,宫变时朕差点被黎慎韫的人发现,又是你救了朕一命,这份情谊朕一直记在心里。”
他对左丹木许诺:“过得几年,等你的身份淡一淡,朕自然会让你的才能有所发挥。你放心就是。”
左丹木立即谢恩:“多谢陛下!”
黎慎礼道:“只有你我在此,你便免了这些规矩吧。”
左丹木便站直了身子,感叹道:“陛下您如此信任草民,草民也想斗胆多说几句心里话。其实当初我会找到陛下,并非因为有什么谋划算计,而是觉得与陛下处境相像,同病相怜。如今能够见到陛下身登大位,草民心中也十分欣慰。”
黎慎礼道:“但你跟着朕,却不比在西戎时的王子尊荣了。”
左丹木笑道:“那算什么尊荣呢?人人对我表面逢迎,背后轻鄙,我也不得不提心吊胆,生怕哪日西戎王一个不喜,就能轻易将这些东西全都从我身边拿走。我是想自己挣来点什么,让别人也少不得我,我才能抬起头来活着。”
黎慎礼若有所思。
左丹木半开玩笑地说道:“就像应大人那样,若非应大人抗击西戎得利,有他谁也替代不了的好处,陛下您又怎会对他如此欣赏?草民也想让陛下这般青眼呢!”
黎慎礼也笑了,说道:“他桀骜不驯,行事偏激,分毫没有为臣的本分,如何及得上你?是卿妄自菲薄了。”
只是他面上虽然在笑,眼底却带着思虑之色,显出了几分心不在焉来。
左丹木说的不错,他们处境相仿,而左丹木所忧虑之事,又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思?
左丹木虽然是太皇太后之子,但并非皇族,没有资格在宫中留宿,向黎慎礼汇报过相关任务的完成情况之后,又随意闲聊了几句,便告退了。
直到第二日,左丹木才重新入宫,去找太皇太后传达皇上的意思。
“皇上让你来劝哀家给阿玦写信,让他同武安公回到京城?”
左丹木暗中为皇上办差之事十分机密,就连太后也不知道,听了他的话不免惊讶:“皇上为何要对你说这件事?”
左丹木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那这封信,娘是愿意写,还是不愿意写呢?”
太皇太后说道:“自然不写。之前出了那件事,就算是皇上一时碍于形势,不会追究阿玦的责任,心中也难免会存有隔阂,这样的隔阂在心里存的久了,有朝一日就会成为祸根。他们既然已经逃出去了,哀家又为什么要把他们叫回来,再次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