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眼。
她听到祁昀刻意放缓的呼吸声,碎发也遮掩他俊秀的眉眼。
宁染盯着他碎发之下的面容,脑海中闪过未能拼凑得完整的碎片。风从未能完全遮盖的缝隙钻进,微凉的气息缠绕在宁染的手腕。
宁染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开口,“祁昀,我们之前见过吗?”
缓慢而有规律地按压在她肩膀处的手微微停顿,炙热的掌心不再收回,肌肤触碰的地方简直要贴近火焰一般发烫。
宁染不知道祁昀在迟疑什么。
宁染只是觉得有一些熟悉。并不仅仅是动作,还有那种忍耐之后的猝然爆发。
宁染以前便很喜欢这样招惹祁昀,他大多时候都能够忍耐。有的时候则会露出焦躁不安的一面。
像是困在某处不得章法的野生动物。
宁染问,“我们见过吗?在更以前的时候?”
比工作时间更要往前,甚至都不是成年后轻快的大学,而是更青涩,更为混乱而纠结的时候。
甚至于也是白昼短促的冬日,要在寒风之中眯起眼睛才能看清对方的存在。
阴影之中的人低头,咬了她的嘴唇。
和吻相比,舔|舐和撕咬更为准确,宁染觉得祁昀大概什么都没有想,他骤然爆发出奇怪的焦虑和愤怒,如同野兽一般啃咬她的双唇,在宁染试图推开他时他就压下她推拒的双手。
宁染听到祁昀急促的呼吸声,她没再推开他,而是伸手,尝试顺着毛抚摸他的头发。
宁染感受到青年额头抵在她的颈窝,粗重的热气撒在她的颈侧,祁昀依旧沉默着。
宁染继续轻轻抚摸祁昀的发丝,认真回想过去,微凉的指节扫过他的耳后。
“好吧,”宁染放柔声音,“我只是随口问问。”
*
“非常糟糕。”
宁染刚刚放下包,就听到罗莹抬头与她说这句话,仿佛她已经等候多时了。
宁染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罗莹。
罗莹的视线从宁染面上扫过,像是某种精密的仪器。
探测不到任何痕迹,罗莹耸了耸肩,“你知道祁昀今天是怎么来上班的吗?有人告诉我铁树开花了。”
何止是知道,宁染忍不住扶额。
祁昀唇角的咬伤实在是难以遮掩,用创可贴之类的也过于奇怪,最后宁染不得已做出妥协,有些抱歉自己的所作所为。
以前她从来不会把痕迹留在外面的,都怪祁昀。
和宁染这种很容易羞耻的人不同,祁昀本人则是完全不觉得有哪里有问题。
早上出发前他对着镜子按了按唇角的伤口,痛得微微眯眼之后开口,“就说是自己不小心咬的,也可以吧?”
明显不可能,什么样的嘴巴和牙齿分离的人可以咬到那种地方啊。
感应到宁染明显的不赞同之后,祁昀则露出有些疑惑的模样,“让他们知道我被咬了,又会怎样?”
又会怎样?
祁昀通过实际生活获得了回答。实践果然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今天将视线落在祁昀身上的人相当多,祁昀迅速发现了这一点。
虽然那些人只是短促的停顿,之后就是相当明显地视线避开,然后在祁昀看向别的方向时又偷偷瞄过来。
他们以为祁昀这样的人不擅长捕捉视线。
事实恰恰相反,祁昀很擅长这些,因为宁染总会这样。避开视线,然后又偷偷地打量,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安全一些。
那些视线在看到祁昀唇角的咬痕后,又迅速落在他黑色的高领毛衣上,视线似乎要透过衣服看到他的脖子。
一同乘坐电梯的小姑娘甚至忘了按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