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出寺外抢千年玄铁了。
还未得多打量几眼,塔外传来一阵动静和脚步声,有一人在说话:“东西就藏在鼎中香灰里。”
声音年长且尖细,像是戚公公的声音......
萧扶玉顿时警觉起来,提起裙摆,连忙躲在香鼎旁的桌案底下。
转眼间房门被推开,借着桌布的一丝缝隙,萧扶玉的低视角里,一双金丝呈凤鞋缓缓走进来,衣物上繁琐的花纹,证明着此人的身份不凡。
戚德海手一挥,左右两侧的禁卫军走上前在香鼎里寻找,这香鼎说大也不算太大,说小也不小,香灰积得尤为的深。
萧扶玉紧张得心里怦怦直跳,桌案底下空间狭小,让她有种压迫感,而桌布外就是两名禁卫的脚,近在咫尺。
能随意调动宫内禁卫军的,除了她,还有一人便是太后。
薛太后不是在梦梅园林赏花吗,怎么出现在白马寺?
萧扶玉思索间,禁卫从香鼎的积灰深处找到红木宝盒,上面满是香灰,手感尤为沉重。禁卫将宝盒呈向太后。
薛太后仪态雍容,两鬓斑白,面容上布着细纹,眼目细长,见宝盒上满是灰里,神色中尽是鄙夷和不屑。
“摄政王与卫玠等人还在追夺那个次品。”戚德海从衣襟里掏出手帕将擦着宝盒上的灰,慢条斯理道:“太后,这才是千年玄铁,卫丞相怕是没想到东西早就被寺内的住持调包。”
薛太后瞥戚德海一眼,缓缓道:“这千年玄铁都能寻到,卫玠果然才识过人。”
戚德海低着眸道:“卫丞相中立许久,近年来似乎有心为陛下巩固。”
“陛下?”薛太后神色轻蔑,淡淡道:“他不过是哀家扶持的傀儡而已。”
戚德海应和了声是,薛太后目光撇向他手里的宝盒,上头紧紧扣着一把锁,道:“钥匙。”
见此,戚德海躬着身,他把宝盒交给两个禁卫军,“回太后,奴才命人把锁砸了便是。”
桌案下的萧扶玉屏着呼吸,戚德海武功不俗,听觉极佳,她生怕弄出动静。
只听梆梆几声砸锁声,看来那锁扣得挺严实,禁卫军使刀柄用力一砸,手滑间,宝盒摔在地上,一块深黑的铁块也随之掉出来。
那铁块如一掌般大小,隐隐透着红光,似乎还带着寒气,正落在桌布外。
也落在萧扶玉眼前,她微微一愣,侧眸又见到高低不同的桌脚下,垫着块相同大小的石墨。
萧扶玉眸色沉凝,薄汗从额角滴落下来......
戚德海对着禁卫喝斥几声,众人忙低首去捡,无人发现到桌底下一块垫脚的石墨滑了出来。
一禁卫眼快,弯腰忙将墨色石块捡起来,擦去上面的灰,呈到薛太后眼前。
薛太后等得有几分不悦,看着被禁卫长擦干净的玄铁,道:“这就是千年玄铁?”
禁卫统领打量片刻,回道:“传闻玄铁深黑且沉重,微臣看应该错不了。”
戚德海的目光在那块玄铁上停留片刻,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却不做言语。
薛太后微顿,这千年玄铁谁也没见过,亦不好断论,挥袖转身,语气微冷,“这要是错了,一个也活不了。”
禁卫统领道几声是,把玄铁收起,戚德海紧随薛太后出了房门,众人离开的步伐中,般若塔内似乎有一细微声响。
戚德海停步回首扫视塔内,一如刚才那般模样,什么都没有变,薛太后则略有疑色瞥向他。
戚德海退身回到塔屋中,停在香鼎后的桌案前,桌布微微摇晃,他未有犹豫,一下子桌布掀开,桌案下什么都没有。
塔外的薛太后问道:“怎么?”
戚德海目光扫到桌案下的地面,有几滴汗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