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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家中。一路上两人无话。郑清游向窗外看,看见一盏盏倏忽而过的灯火,还有飘渺不定的风。
下车的时候他对杜霖说:“天太晚,不请你上楼坐了。”
意料之中。杜霖点头,准备倒车离开。
郑清游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俯下`身,手撑在玻璃上:“你现在,有别人吗?”
杜霖立刻答没有,语气坚决,掷地有声。
郑清游无所谓地笑笑:“不要紧,我就是想问问别人跟着你都是什么价钱。”
杜霖沉吟,显得为难。
郑清游说:“说最贵的。”
杜霖看他一眼:“沈知远,前阵子红起来那个演员,你知道?”
“我知道。——天,是你捧的他?”
“……是我。他年轻爱玩,我一个月差不多要给他划六位数。”
“我要两倍。”
杜霖毫不犹豫地回答:“好。”
“大出血啊。”郑清游挑眉,似笑非笑,“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
杜霖哑然失笑。“你若真这么想,也不枉我下这许多功夫。”他说,“昨天晚饭时我就犯愁——想找一家你没吃过的好馆子,只怕把本市全翻过来也找不到。”
“但你还是找到了。”郑清游耸耸肩,“晚饭很好。那家会所真清静,以前从未去过,亏我还自认‘阅尽千帆’。”
“会所?”杜霖反问:“你以为那是会所?清游,那是我私产,不对外开放,偶尔用来举办聚会,或招待亲密朋友。”
郑清游震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杜霖轻轻说:“厨子也是我从老家带来,跟了我十年,今天第一次为外人做饭。”
他降下车窗玻璃,注视郑清游:因为惊讶,眼睛睁得大大,明亮,干净,像两颗小小星子闪烁,非常好看。这个年轻人,杜霖想,像摘下冠冕的小王子。
他索性熄了火,倚在真皮座椅上,慢慢地笑了:
“你瞧,郑清游,”他温和地说,“我自认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几分真心,何曾值得拿出来说,他们之间原也不是论真心讲情份的关系。谈钱不谈情,江湖规矩如此,在他面前却忍不住屡屡提起,邀功一般。
往后再不敢说自己是穿花拂柳不沾身的高手。
郑清游说:“我还有一年才毕业。”
“我知道。”
“一年有八个月我都待在国外,你觉得这买卖很划算?”
呵,讲话这样牙尖嘴利,久经风月如他都不禁狼狈,日后恐怕难以招架。
不知为何,杜霖心情却异样好。他柔情脉脉,凝神看他在路灯下的面孔,看得太久,郑清游眼中逐渐浮起尴尬之色,躲避他的眼神。
还是太年轻,这一招果然有用。
杜霖满意地收回视线。
“这不是买卖。”他答道,“你以后会知道,现在我们不提这些。你回去吧,晚安。”
他坐在车里,看着郑清游抱一大束白玫瑰走回家去,背影清瘦。今日他来赴约一半是被自己挟持,然而穿得非常端正,白色小翻领亚麻衬衫,领口精致刺绣,配深色修身长裤。看得出是名贵牌子,却都是几年前的
旧衣,只有脚上一双系带皮鞋是今年新款。
日子过得如此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