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哦，当时所有的人和鬼魂，都在看着你……”洛闻书事无巨细，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周围人和鬼魂的反应，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想，都跟洛星屿说了。

    洛星屿眉眼弯弯，笑得十分满足，“都是妈妈教得好！”

    洛闻书摸了摸他的头，盯着他看了片刻，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星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不过你如果不想讨论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关系的。”

    洛星屿闻言，有些好奇的歪头看她，“妈妈，什么是问题呀？”

    “星星平时会想爸爸吗？”洛闻书问。

    她说完之后，难得有些忐忑，等着洛星屿的回答。

    却听他语气略带疑惑的反问，“爸爸不是死了吗？”

    洛闻书：“……”

    这是她完全没有想过的答案，沉默片刻后，她才开口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是妈妈告诉我的！”洛星屿说，他对‘爸爸’这个词，对这个话题，似乎并不反感，或者说不太在意。

    “小时候，我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问妈妈我的爸爸去哪里了……”

    洛星屿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他跟随妈妈搬到这里之后不久，楼里住着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们的爸爸高大强壮，能够搬很多很重的东西上楼，能把小朋友扛在肩上玩耍，等等。

    于是在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他问妈妈，“妈妈，爸爸去哪里了？”

    当时妈妈夹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表情也有些奇怪，过了一会儿，她才笑着跟他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能回来看他了。

    那时候的洛星屿太小了，不懂得太复杂的感情，但本能的感觉到妈妈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于是他就没有再提起。

    后来上了幼儿园，他悄悄跟老师询问，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哪里。

    老师问他为什么会问这个。

    他把妈妈告诉他的话跟老师说了，发现老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而后跟他解释，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天上，说爸爸变成了星星，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他，保护他。

    洛星屿其实是不太相信的，因为星星离得那么远，或许能看到他，但肯定不能保护他。

    再后来，接触的知识多了，他渐渐懂得了死亡的含义。

    也明白了，爸爸已经死了。

    他再也没有跟妈妈提过‘爸爸’这个词，怕妈妈伤心。

    “有的时候，我看到妈妈很辛苦，会想如果爸爸在就好了，可以帮妈妈的忙，不过爸爸已经死了，而我自己也可以帮妈妈的忙，只是我太小了，很多事做不了。”

    不管之前还是现在，洛星屿都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

    “你会讨厌爸爸吗？”洛闻书问。

    洛星屿摇头，“不讨厌，因为他已经死了。”

    人们对于死去的人，总是比较宽容的，洛星屿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小朋友，也不能免俗。

    洛闻书也意隐约识到了这一点，她看着洛星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

    “如果爸爸还活着呢？”

    “可是他已经死了呀。”

    “我说如果。”

    洛星屿听到洛闻书一再强调‘如果’，忽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跟洛闻书相处的时间不算很久，但是觉得，她不是会对这种事感兴趣的人，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洛闻书看到他这份远超年龄的敏锐，叹一口气，不打算继续试探了，而是直接跟他说明情况，“我们今天在早餐店里遇到的那个叫周淮的叔叔，是你的爸爸。”

    洛星屿闻言，整个愣在原地。

    许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