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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求生时,那份几乎要被遗忘的美好感觉却从心底袭了上来,仿佛是为了个这个濒死的人最后安慰。
远处的山涧中传来一阵急切而嘈杂的声响,像是马蹄,又像是风吹石头的声音。
这里是皇家御苑,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求生果然是人的本能,即使到了这步田地,自己对生还是有着期待。想明白这点,苏凌反倒释怀了,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
声音越来越近,在面前猝然停下,苏凌猛地睁眼,雷电交加中,宇文熠勒马而立,狂乱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飞舞晃动,忽明忽暗,变幻莫测。雨水从面颊发际上纷纷坠落,眸子在电光中闪闪发亮,温柔坚韧而又痛楚。
这副景象似乎同记忆中的什么东西重叠起来,苏凌艰难地伸出手:“浚睿……”这一声轻轻的呼唤被风雷吞没,唯一的痕迹,便是嘴角绽放出的那朵春花般的笑容。
宇文熠咽下一个苦涩的叹息,翻身下马,抱起苏凌。怀中人的人已经昏睡过去,冰冷而惨白,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宇文熠泥塑木雕般伫立在狂风暴雨之中,你赢了,朕终于还是被你迷惑,终于还是……放不下你。
但,朕不能被你迷惑,朕是大燕的君王,不是你的熠。而你,无论如何改变,也都是敌国的俘虏,或许还包藏着祸心。朕所该给你的,可以是恩典,可以是宠幸,甚至可以是占有和玩弄,唯独不应该是——爱。
拂开覆在面上的黑发,宇文熠无声地笑了。
八十八
这一次,苏凌的病情越发沉重,原本已经愈合了大半的骨头全部断裂开,需要重新接骨,加之受了严重的风寒,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其间刑部加紧对洛秋拷问,十八班酷刑几乎用尽,那洛秋体无完肤,筋骨尽断,却依旧一口咬定“血咒”是自己无意间购得。
宇文熠下令多方调查,更私下让薛正将苏凌和洛秋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什么疑点来。即使是这样,宇文熠依然觉得,苏凌和这事断断脱不了关系,若换了别人,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这份怀疑便可取他性命,但对方偏偏是苏凌。
“苏公子,你是怎么和洛秋勾结谋害太上皇的?”薛正的声音已经有些无奈,这个差事实在不好办。
“苏凌是笼中鸟,一举一动皆有将军的部下监视着,我有没有勾结洛秋,又是如何勾结洛秋的,将军不是最明白么?”
除了与洛秋有过交往这件事,其他一切痕迹都被抹去,包括洛秋送的那副画,苏凌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重新临摹了一遍,新临摹的画与原画几乎一模一样,只有把那株毫不起眼的“血咒”换成了芍药。画上的题诗虽是讲“血咒”的习性,却无多大破绽,唯独结尾两句“谁得长相忆,紫茉叶如丝。”初时令苏凌极为不解,几番苦思后,怀疑这紫茉或许便是“血咒”的解药,如此的话,便是一大破绽,为谨慎起见把紫茉改为了寒梅。
两天前,薛正已经把这幅画翻出,并命当时负责传递的人和检查过此画的侍卫进行了辨识。只是这画面本就繁复,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