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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什么都懂。”
易水亲亲兄长的脸颊:“我懂兄长爱我。”
“那你可懂为兄亦难过?”
他垂下眼帘,哽咽道:“懂。”
“那便莫要再拒绝。”易寒按住易水的肩,“今日就与为兄成亲。”
这回易水终是没有再抗拒,爬起来抱住酒壶,磕磕绊绊地到了两盏酒,等交杯时欣喜得不敢看易寒的眉目。他当真是容易满足。无人贺喜,甚至无人知晓,连最简单的天地都没有拜,易水却已觉此生无憾,他喝完,面颊微醺,倒在兄长怀里神思缱绻。
而易寒将他抱起,那身嫁衣的裙摆拖在地上,仿佛展翅欲飞的蝶。
“既然嫁与我,日后变要改口了。”
“叫我相公。”
“易水,为兄是你的相公了。”
他含泪点头,搂着易寒的脖子呢喃了一声“相公”,红潮便从双颊漫到了脖颈。
这是一场简陋至极,无人知晓的婚事,却是易水此生所托,他不觉得自己可怜,反倒幸福得浑身发抖。只要能嫁给兄长,再多的苦他也吃得。
易寒推开了门,抱着易水走出卧房,却在院前的绣球树下撞见了同样身着嫁衣的北疆公主。易水也见着了兄长名义上的侧妃,仿若看见世间最热烈的一朵云,正不遗余力地燃烧着。
他羞愧万分,揪着嫁衣挣开易寒的手,跪拜在地上,颤声道:“请公主原谅大皇子今日的唐突,切莫告之陛下。”
“一切都是我的错。”易水垂下头,不顾易寒怒火中烧的视线,一字一顿,“与大皇子无关!”
第27章 看舞霓裳羽衣曲,后庭终开苞
他知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也因耻辱咬破了双唇,但他同样明白,如今的易寒禁不起再犯错。
于是易水跪在地上,定定地注视着绣球树下的一抹朱红,与她同样燃烧着,谁也不比谁更黯然。易水不知自己在易寒眼中如同跳跃的火苗,虽行大礼,腰杆却挺得笔直。
他不是跪地位,也不是跪身份,他跪得是兄长,是一段荆棘遍布的前路。他虽然跪着,却比任何人站得都要挺括,虽然在哀求,却比任何言语都要坚定。
易寒的目光渐渐痴了,硬是把易水从地上抱起来,当着北疆公主的面吻他,吻得颈侧被易水挠出浅浅的红痕,吻到局面无法挽回,万劫不复。
那些控制不住的情丝缠绕在他们身旁,任谁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花又落了一些,公主拎着裙摆沉默不语,不看易水,也不看易寒,却望地上残破的花瓣。
“真是怪异。”公主终于开口时,嗓音里满满都是凄凉的自嘲,“我因为无法反抗才被选来和亲,嫁的竟是个无法反抗只得娶我的皇子。”
“……也是一个杀我几万族人,与我族有血海深仇的皇子。”
“可你竟与我的境遇无甚分别。”公主转了个身,背对他们望天上的太阳,“真可笑。”
易水听不得旁人诋毁兄长,急得要反驳,肩膀却被易寒按住了。
“朱铭,你知道吗?”公主似是知他心中所想,回头嫣然一笑,“你身边这位小公子见你,眼里是纯粹的快乐,而你见他,亦快乐,只是你的快乐是压抑的快乐,你在克制自己的感情,因为你是皇子,你要护他周全便要时刻保持理智,沉溺于一段感情无异于自取灭亡,也是置他于死地。”
一番话下来,惊住了易水。
公主却自顾自地说下去:“朱铭,若不是我曾经看过同样的眼神,我不会相信你的深情,这世间除了你身边这人,怕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相信了。”
“我自然信。”易水悄声嘀咕,与兄长十指相扣。
“可再怎么深情也抵消不了我对你的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