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盛雪也惊愕不已,还是盛绍元冷静问道:那我儿可还有救?
大夫摇了摇头,后天染病,拔掉病根儿尚有一丝回天之机,娘胎带出来的,越长越疾,如今,实无力回天,参芝续命已是多活了几年了。
待孩子温病褪去,吃好喝好,不忧不惧,由命罢。
啊方荷猛捶胸口,崩溃的大哭,儿啊,都是娘对不住你,早知会让你这样遭罪,娘就不该把你带来这世上
盛绍元连忙去搂着妻子。
方荷纤细的手紧紧揪着他的锻袍,绍元,让我去,我要跟着岗儿让我去吧啊
盛绍元搂着妻子,眼睛也红了,这个庄稼汉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安慰道:荷娘,我们还会有儿子,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就是。
方荷呜咽摇头,发丝凌乱,我见犹怜。
十月怀胎,虽说都是亲生,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可以代替另一个,再生一个也无法代替岗儿。她悲痛的是没给岗儿一副健康壮实的身子,悲痛的是一意孤行将岗儿带来县城,更难过的是县城十日,没有做到对岗儿的承诺
盛雪叹了口气,想开口劝母亲,却又不知如何说起,说上辈子弟弟在三年前就没了?说这是弟弟的命?她说不出口
方荷哭的无法呼吸,晕厥了过去。
盛绍元只好抱起妻子回房,大夫也背上药匣子跟着下去了。
后半夜,盛雪熬红了眼睛守着小弟,不停地将布巾过凉水给小岗儿降热。
所有人都回房间了,除了母女俩,有继续睡的盛岩,有守着妻子睁眼到天亮的盛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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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鸡鸣,天边露白。
乔知舒率先醒来,他钻出被窝伸了个懒腰,见哥哥闭着眼睛还在睡,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倒盛尧身上了,脑袋隔着被子压在盛尧肚子上。
盛尧惊醒,坐起身了还在猛喘气。于是乔知舒彻底醒了,连忙坐起身来,哥哥痛么?我、我没睡醒,没注意力气
盛尧呼了口气,抬手捏鼻梁,是你这狗皮膏药,我以为做了个黑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嘿嘿乔知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乖爬下床去将自己和盛尧的衣裳铺在床上,两人一起穿衣。
穿好衣裳,盛尧去端昨夜的洗脚水出去倒,让乔知舒把被褥收柜子去。
今夜得回县城,答应了岗儿明日他睁眼我就出现,他说不想在县城了。
乔知舒惊讶:啊?岗儿不想住县城了么?他没同我说过我、我太忙了,只天黑才能抱他玩儿一会儿。
盛尧:那他应当只是梦到奶奶,想奶奶了吧。
乔知舒转身回去叠被子,我也想奶奶啦,那今晚就回去陪岗儿,明天早上回村去。
盛尧应了声,出门去倒了洗脚水。洗漱完,二人一齐去了书房寻小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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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随从给孙鸿润打了水洗漱,然后就出去了,留他们三人在书房商议。
盛尧先开口,将他和县丞大人的对话说与小舅听。
县丞的意思是,茶商去茶马司购茶引即可自由交易,不该去闹衙门。
孙鸿润常年跟茶商打交道,被衙门收拾了一顿后,他原本一腔怒火在朝廷的,但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有了其他的想法。
孙鸿润:他娘的,这帮奸商给我们上套了,我跟他们打了十来年交道,还有什么想不透的?这帮孙贼是终于有了借口压茶价了!
盛尧马上就听明白了,昨天和县丞大人聊完,其实他也觉出猫腻来了。
他分析道:小舅的意思是,这些茶商借着朝廷新建立的《茶引制》,串通一气不收茶,茶农卖不出茶去衙门闹,事关朝廷,衙门不敢闹大,所以仗刑茶农小事化了。